楚恒一死,三岁小儿岂可称帝?他这个太子太傅自然就是摄政王,都免了他再去威胁那些朝臣什么。 而庄白烟这个嫡母自然就是母后皇太后,宜安自然就是圣母皇太后。 不过这事前朝有无数吵起来的朝臣。都说皇上崩于宜安的宫里,只怕是宜安下了毒手,牝鸡司晨的折子如雪花般飞进奉先殿。 但楚闻之都给打了回去。 他明知此时一同把宜安处置了才好。不过,他和楚恒总是相似的。他们会喜欢上相同的脸,也会因为心中的偏爱而盲目地相信。 况且,就把宜安留在行宫又如何?好歹也算从龙之功。 楚闻之是这么劝自己的。 明日是还朝之日。 他出了奉先殿往吉云楼走着,还没进去就看到宜安和喻宁正和楚以誉玩闹。 哼,那句诗叫什么?善应保安宁? 确实。 看着面前的这二人举止如同做了真正夫妻一般,楚闻之也看不懂宜安是怎么想的。 按理说明日一别,这宜安和楚以誉还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今日不忙着告别反而在玩闹。 他往殿内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那女子脸上的笑总是能把他灼伤。 正想离去,就见到远处跑来了古华轩的一名宫人,到他面前赶紧跪下,“摄政王,太后叫您去古华轩用晚膳。” 这声也传入了吉云楼,玩闹的正欢的三人被声音打断听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殿外孤身的他,他冷哼一声拂袖望古华轩去。 “楚闻之。”宜安望着那人的背影淡道。 “都过去了。” 虽然喻宁这么说,不过他还是没敢对宜安做什么。 这一个多月都是如此。二人皆知他们回不去了,爱与恨的交杂,亏欠与依偎中掺杂的妨碍,他们那几年的相互依存且又胆怯。 爱生忧怖,情深不寿。 宜安觉得这样也挺好,“可惜你做不成首领公公了。” “奴才觉得这吉云楼缺个掌事公公。” 她被逗笑了,“从正一品掉到正三品,你舍得?” “有失才有得。” 她觉得自己经过这四年的浮沉早不似当初的天真,又是个生过孩子的弃妇,喻宁看不上也是难免。她不敢主动要什么。也知道喻宁还自卑自己的身份,但这个坎宜安会帮他过去的。 她相信楚恒给她们二人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逐渐过去的。 “母后,儿子饿了。” 宜安觉出有只手拽了拽她,也蹲下身把手抚摸上善应的头。 善应,不,该说楚以誉。他长得很像他父皇。如今才是三岁的孩子,还没长开,想必再过两年看得更明显。这是唯一就算时间再怎么推移,也过不去的东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