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曲使臣是主谋?杀害了林使臣,再故意栽赃给雁二皇子?” 安浅夜咬着牙,梗着脖子应道:“没错!”反正曲使臣疯了,又无法反驳,随她抹黑了。 “荒谬!”燕太子冷眼望来,斥道:“曲大人已疯,岂可辱其声名?姑娘贼喊捉贼,为二皇子开脱,行径未免让人不齿!” “曲大人与我无冤无仇,自不会嫁祸我。”沐羽尘插口,清冷的调子里,携带三分慵懒,眼波流转间,又透出一丝凌厉,“因此,主谋另有其人,况且有王衍之例在前……” 王衍便是燕太子门客,那位燕国使者,为利益和大皇子合谋,指证安浅夜出自风尘之地,受她一顿鞭刑,后被燕太子流放。 沐羽尘淡淡道:“王衍自称自己眼拙,误将黎姑娘认做烟花女子,到底是真认错了人,还是在包庇着谁,是否该查一查?” “行了,一事归一事。”隆嘉帝冷着脸,面上残留着怒气,言道:“羽尘,证据确凿,不容你们抵赖,往后好好做百姓吧。” 至于废后?今日,皇后虽言行有失,但论其罪名,却不足以废后,他只能忍下这口气。 这样一副施恩的表情,看得人憋气! 安浅夜怒了,直白道:“还讲不讲理啊?曲使臣可能是装疯,装疯,你居然不调查,难不成怕真相暴露?莫非你真是主谋?” 泥人都有三分火,今日皇后都忍不住爆发,更何况大咧咧惯了的她? 这皇帝,实在欠抽! “丫丫!”沐羽尘轻声道,握住她的一只手,带着点抚慰的意思,低语:“已是明摆的事,他若非主谋,就不会急于定案,怕有翻转。” “朕念在羽尘的面上,再饶你一次!”隆嘉帝冷冷道。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有愧疚的,因此才几次容忍安浅夜的无礼。 安浅夜鼓着脸,正欲嗤笑一句时,手上忽的一紧,原是沐羽尘捏了捏她的手。她明白,他是让她别逞一时之气,怕她给自己惹祸。 她报仇,从来都是当场报的,这般憋着气,郁结于心,实在太不是滋味了! 沐思崖、右相等人舒心,一切尘埃落定,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胡杏烟也在浅笑,明眸皓齿,望了眼沐思崖,带着别样的风情。 就在所有人或开心或叹息时,一个黑影直冲而下,速度快如闪电,飞落在案几上。 彼时,隆嘉帝单手支颐,似是在沉思,猛不丁看见面前的黑影,心里一惊,脸上有丝骇然,慌慌站了起来,“飞星?!” 飞星口一张,一块黄色的布落下。它振翅高飞,翱翔而去,瞬间消失得无踪迹。 众人大吃一惊,盯着案几上的黄布。刚刚,那是一只鹰吧?何故让隆嘉帝慌乱? 只有一些两朝元老,才能猜到缘由。 飞星是一只鹰,头顶有一撮黄毛,犹如带着王冠一般,曾是先帝的宠物,自先帝驾崩后,便绝食而死,怎会再现于人间? “父皇?”沐思崖试探地问,目光却被黄布吸引,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黄色锦布上绣有龙纹,那是专门用来书写圣旨的。 许贵妃脸颊红肿,还残留着被打的指印,捂着脸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隆嘉帝微颤着手,哪怕早已是九五至尊,此刻也难以淡然。就在不久前,他还想到了先帝,自认有负先帝,转眼其宠物便出现了? 不,那不是飞星,飞星已死!很快,他又否决,已过了二十多年,飞星早已成了白骨,不可能再现世间,那不过是长得像罢了! 隆嘉帝稳住心神,拿起黄布摊开一看,脸色忽的大变。那黄布上,赫然写着:雁国非朕一人之雁国,亦非你一人之雁国,谨记。 先帝立他为太子时,曾对他说过这句话。那时,先帝更喜欢胞弟长青王沐枫,但为了江山社稷、整个雁国子民,立了他为太子。 当时,这事引起了轰动,满朝文武皆不曾想到,甚至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但圣旨上,清楚写着立他为太子,立他为储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