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且慢,这荔枝还是咱们一家子一块享用才好,不如举办一个荔枝家宴如何?鲁王在咱们府上小住,又给弄了一支匠人来修葺湖边廊亭,还帮着阿翁耕地,劳苦功高的,咱们也得有所表示才是。” “你说的在理。”刘氏思量起来,想着家宴而已,应是花费不多,便笑道:“既是你提出来的,就都交给你来安排吧,也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荔水遥欠身一礼,含笑领命。 婆媳小姑,娘仨又说了些闲话,刘氏便带着蒙玉珠回去了。 荔水遥当即就问兰苕,“服媚回来了吗?” 兰苕轻扯一下荔水遥的袖子,往开着的窗户那里一指,无声说了三个字,而后才答道:“在耳房睡觉呢,想必是昨夜做贼去了。” 荔水遥轻笑两声,靠向水仙花锦缎隐囊,懒懒道:“让她去给十娘送帖子吧,大姨母既是想撮合十娘和鲁王,就借着荔枝家宴,让他们二人碰个面,有缘无缘的全看他们自己,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不许邀她!” 荔红枝哪里还藏得住,立时从窗户底下站起来,出声阻拦。 第024章 鱼饵 “只许你觊觎蒙镇国,还不许大姨母攀一个东床快婿不成。”荔水遥随口应付她一句,转头就吩咐兰苕,“把《中馈录》拿来。” 隔着窗户不好说话,荔红枝快步走了进来,兀自和荔水遥坐在一张榻上,玉面生恼,“你那千屠万戮的好郎君我无福消受,我早看上鲁王了,咱们才是亲姐妹,你既然肯帮棠静韫牵线搭桥,不如帮我,将来倘若我真成了鲁王妃,咱们姐妹相互扶持,怎么不算振兴门楣呢。” 荔水遥把《中馈录》接在手里,望着荔红枝怔了一下,随即便笑,“三姐,自从你守寡后归家,行止轻浮豪放,以前我十分看不惯,可现在却能理解了,你只不过是选择了一种让自己痛快的方式过日子罢了。” 荔红枝斜睨她,道:“你是想骂我水性杨花吧。” 荔水遥轻轻摇头。 “总之,鲁王是我看中的猎物,不许你把棠静韫弄来和我抢。” “不行。”荔水遥低头翻书,才不纵着她的霸道。 荔红枝看着荔水遥闲适从容的样子,心里越发窝火,但想着还要用她,少不得忍气吞声,“你忘了棠静韫那腐臭的小贱人是怎么叱骂我的了?当年我才归家,好心去为大姨母贺寿,那小贱人拦在我面前,当着诸多宾客的面骂我无耻淫1妇,是女子中的恶典,不许我踏入棠氏的门,她踩着我扬名,我便发誓和她不共戴天。你是我亲妹妹,焉能不站在我这边!” 荔水遥心想,正是知道你和棠静韫不共戴天,才要把你们凑在一起。 荔水遥折了一个书页,把书递给兰苕就道:“后日荔枝宴就用我折的这一页食单,多添一个珍浑羊殁忽,你抄在一张大花笺上,一会儿我要用。” “荔四,你有没有听我说话!”荔红枝尖叫。 “听见了。”荔水遥坐直身子,端起茶杯,笑盈盈望她,“我们是亲姐妹,也没妨碍你和阿娘合伙算计我,拿我当梯子使,所以,荔三,你凭什么让我听你的?” 一霎,荔红枝的满腔恼怒被堵在了嗓子眼里,脸皮涨红,噎了噎,梗起脖子就道:“大姨母难道就没拿你当梯子使?你不帮我反而帮她,是因为想讨好棠长陵吧,身子是蒙镇国的,心还落在棠长陵身上,你和我也没甚区别。” 荔水遥浅啜一口香茗,放下茶杯,叹气道:“九畹,西客院收拾出来了吗?” 九畹上前答道:“昨日晚食之前就布置妥帖了,帐子挂了,床褥铺了,把三娘子的箱笼抬过去便可直接入住。” “待静韫过来,你们住一起吧。” 荔红枝恶心坏了,“腾”的一下站起,“你让我和她住在一个院子里?” “西客院地方宽敞阔朗,屋子有十多间,再多几个姐妹也容得下,何况,西客院和鲁王住的致远斋中间只隔了一条夹道子,也别说我只帮她不帮你,我把你们放在一起,近水楼台,你们各凭本事,我谁也不偏帮,若还是不满,三姐打道回府便是。” “凭什么是我走。” 荔水遥一笑,提醒道:“西厢房离致远斋更近,白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