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着救几位当家的,而是要救里面相好的女悍匪。 当初,原身算计女主清白,又将女主沦落匪寨的消息捅出去,最后在女主的反击下,反将自己名声搞了个恶臭朝天,但那些匪徒也没落得好下场,全死在了流放途中。 而她没作妖,被抓的匪徒直接判了斩首,没想到还是有人威胁到女主头上。 只听得男人狠声道:“你们这些冰清玉洁的名门女人,最看重清誉,不救的话,老子就将你被掳匪窝的事捅出去!” 顾九卿长指轻捻,似乎缠着什么极细的东西:“好,我答应你。” 男人一愣,似没想到这么容易,又撩下一句恶狠狠的威胁:“老子只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就要见到三娘。” 顾九卿轻叹:“这么急?” 叹息声未落,也未见顾九卿有何动作,男人脖子瞬间被一闪而过的利器缠绕穿透。男人惊恐地瞪大眼睛,捂住脖子,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滴答滴答落地。 顾桑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死死地捂住嘴,唯恐发出一丁点声响。 她清晰地看到,顾九卿那双惯常弹琴的手,正悠闲地拉扯着一道金丝血线,而后蹲在河边认真地洗手。 她没看到顾九卿杀人的过程,但人确是顾九卿杀的。 可……女主怎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 她记得《女帝》这本书里没交代女主会武功啊,难不成还有什么隐藏剧情? “炖鸟——” 顾桑瞬息白了脸,用力捏住鹦鹉的鸟嘴,这一刻,她也想杀生,杀鸟。 顾九卿慢慢抬眸,朝那片阴影处看去,饶有兴趣地笑了:“还有人?”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顾九卿缓步朝阴影处走去,清磁的声线凉如冰霜:“给你一个机会,是让我主动抓住,还是自己现身?结局,可不一样。” 不过死法不同,前者痛苦而死,后者轻松而死。 脚步声愈发临近,一步步重重敲击在顾桑身上,她思考着逃跑的胜算,但估计还没跑两步,顾九卿手中的金线就会割断她的脖子。 她眼一闭,牙一咬,豁地站起身:“大姐姐,是我。” 顾九卿审视着她,半晌,才极轻地道了一句:“顾桑,是你啊。” 顾桑十分狼狈,衣裙沾满了泥土草屑,听着顾九卿没什么波动的声音,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她也想表现的无所畏惧,可亲见女主杀人的场面,她控制不住啊。 为毛女主比她想象的还要恐怖。 早知会撞见这一幕,她绝对不会买这只死笨鸟。不,她就不该出门。 谁能想到女主进宫贺完寿,还能顺道杀个人? 这手一抖一松,笨鸟又扯着嗓子瞎叫:“炖鸟——” “蠢货!”顾九卿轻飘飘挥袖。 伴随着五彩斑斓的羽毛落地,鸟声戛然而止。 某只秃着翅膀的大笨鸟同她一样,瑟瑟发抖,开始怀疑鸟生。 鹦鹉缩着脑袋,一个劲儿往她咯吱窝里钻,寻求安全感。 顾桑抖如鹌鹑,她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一人一鸟,怂的一模一样。 顾九卿看一眼顾桑,轻蔑道:“这就怕了?”他似大发慈悲的口吻,“顾桑,你想如何……”死? “大姐姐,我什么都没看见……”触及到顾九卿冰冷的目光,顾桑登时打了个寒战,立马改口,“不,我什么都看见了。坏人本就该死,坏事做尽,也不知暗害了多少无辜人,还敢威胁大姐姐,着实可恶,大姐姐是为民除害,这个渣渣死不足惜。不过……” “任由恶人横尸河边,实在不妥,不如让我帮大姐姐挖个坑将尸体埋了,免得叫人发现报了案。” 你杀人,我埋尸。 你是主犯,我就是帮凶。 从此,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九卿岂能不知她的这点小九九,眸色晦暗地盯着顾桑,缓缓勾起唇角:“可。” 片刻后,顾桑挥舞着铁锹挖坑,她从未干过苦力活儿,但为了活命竟也无师自通,两只细胳膊仿佛不知疲累似的,只想快点将死尸给埋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秃噜了翅膀装死的某只笨鸟,直接化气愤为力量,等她累得满头大汗将死状恐怖的尸体拖到土坑里。 顾九卿出声了:“等等。” 他走到土坑旁,掏出一个小瓷瓶,往尸身上倒了些白色粉末。 顾桑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尸体开始腐化成了一堆血水,又渐渐升起白烟,了无痕迹。 毁尸灭迹,干干净净。 顾桑杵着铁锹,心底阵阵发寒,不禁后退了几步。 顾九卿收起瓷瓶,说:“没出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