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文殊公子穿着厚重的鹤麾,窗棂紧闭,屋内似乎有些闷热,他抬手略微推开窗,街上的热闹喧嚣顿时入耳,他回头看了眼司马贤,淡然的声音有些缥缈: “六皇子不足为惧,暂时翻不出什么风浪,王爷不必浪费时间在不成器的人身上。” 司马贤搁在轮椅上的手用力收紧:“是这个理儿,康王和太子才是心腹大患,尤其是太子。”说到太子时,司马贤目光中慢慢渗出一丝狠劲儿,绝然不同于外人眼中的仁厚贤名。 “只是下一步……” 司马贤一顿,见文殊公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窗外,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视线落定处是一个求签占卜的卦摊,算卦的是个半老头子,周围挤满了问卦解签的男男女女,大多无非是问前程问姻缘。 看了几眼,司马贤并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先生如果对卦象感兴趣的话,不妨哪日去护国寺求上一签,寺里精通此道的高僧算命才灵验,这些行走江湖摆摊的不过骗钱挣口饭吃罢了。” 文殊公子没接话,抬头看了一眼越发暗沉的天空,拢了拢衣襟,低喃:“快下雨了。” 说完,起身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说:“目前什么都不要做,否则反引其身,适得其反。至于下一步,待到合适之机我会告诉王爷。” 司马贤哼声:“故弄玄虚。” …… 顾桑一把折断手中的签文随手扔掉,嘴里哼哼道:“什么玩意儿,就是一骗子,我要问前程,非要给我算姻缘,非说我命犯桃花,姻缘坎坷……” 手突然被人抓住,顾桑心中一凛,正要一脚踹过去时,忽听得顾皎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三妹妹,可算找到你了,你跑哪里去了?” 顾桑:“逛庙会。” 顾皎:“……” 天空乌云翻滚的越发厉害,黑云压顶,十里庙街的大红灯笼也压不住逐渐暗下的天色,这绝对是一场滂沱大雨,即使大家备有雨伞,也不想同冬日里刺骨冰凉的雨相抗衡,再精彩的曲戏终有散场之时,百姓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归家。 顾桑想了想,说:“二姐姐,我们也该回家了。” 顾皎点头道:“嗯,回家吧。” 顾桑愣了一下,没想到顾皎答应的这般痛快,难不成顾皎放弃了害人的计划? 两人朝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去,忽的左侧一簇燃烧的火焰喷向顾桑,犹如燃烧的火箭,直朝她面部而来,竟是庙会上表演生吞火油的那个杂耍艺人。 顾桑迅速侧身躲避,虽堪堪躲了过去,奈何转身的动作太快,猛的扑摔在地上。 膝盖处登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她倒抽一口凉气,顾桑惊怒地看向眼前身穿粗袄短褐的男人,竟是方才表演生吞火油的杂耍艺人。 “嗐!干什么!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有那正义心爆棚的路人呵斥上前,却被男人反手喷了一道火油,瞬间将衣服给烧了起来。 大家这才发现火油的威力不小,不敢有人冒然上前帮忙,顾皎更是躲的老远,生怕波及到自身,顾桑却没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顾桑冷声质问:“你,受谁指使?” 男人什么都没说,手一挥,又是一簇窜起的火焰朝顾桑喷去。 顾桑腿疼的无法站立,遑论躲避。然而下一刻,迎面而来的火舌却突然改了方向,随之男人整个身子腾飞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惨叫,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远处,安静地躺着一把油纸伞,伞柄带血。 是伞的主人救了她? 顾桑转头四望,一眼就看见街边屋檐下站着的年轻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