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瞳孔渐渐聚焦,意识到来人是魏文帝,当即一把抓住魏文帝的裤腿,哭的不成人样。 “陛下,太子真是你的儿子,你不能处死他。臣妾万不敢做出混淆皇室血脉的事,你信臣妾,你信臣妾啊。” 吴皇后凄厉哀求,“你让臣妾死,臣妾莫敢不从,可你不能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求你,求你给他条活路,都怪华贵妃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你的疑心,臣妾和太子何苦……啊!” 吴皇后话未说完,就被魏文帝重重一脚踹翻在地。 魏文帝冷冷道:“还敢自称臣妾,还敢为太子求情?” 吴皇后痛苦道:“承儿是你的亲子……罪妾不敢欺瞒……” 魏文帝质问道:“成婚前两日,为何彻夜不归?” “因为…… 吴皇后看着面前冷血无情的帝王,咬牙道,“罪妾被家中庶妹陷害,庶妹意欲取而代之,想代替罪妾嫁给身为魏王的陛下,罪妾年少天真才会遭了这个贱人的道。” 庶妹将她诓骗出府,害得她失/身于淮王。 幸亏兄长和母亲一心助她,坏了庶妹的嗓子将丑事捂下。洞房夜,又想法子遮掩过去,才没让魏王发现她脏了身子。 兄长到死都护着她这个不成器的妹妹,想到兄长的自戕,吴皇后心中悲戚不已。 “陛下。”吴皇后不可能承认失/身一事,哀声道,“罪妾虽一夜未归,却未失/身于淮王。虎毒不食子啊!” 吴皇后成婚不久便有了身孕,原本也不确定是谁的孩子。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她确信承儿就是陛下的孩子。原以为庶妹和淮王等相干人已死,无人知晓当年隐秘,却不想被华贵妃这个该死的贱人攀扯而出。 该死的淮王死都不让她安生,竟藏了她的画像。魏文帝本就多疑,自是深信不疑,将她和太子推入万丈深渊。 都是些陈词滥调,魏文帝不禁面露失望:“不过是你为保司马承的狡辩之词,真以为朕会信?” 说罢,拂袖就走。 “司马朝,为何不信我?” 吴皇后匍匐在地,满目怨憎,冲着魏文帝的背影凄声尖锐道,“当年,你意图谋夺兄嫂,甚至不介意薛长宁嫁娶生子,我不过是成婚前一夜未归,被那淮王思慕,你就要疑心生暗鬼,置我与承儿死地?” 简直可笑。 司马朝竟妄想用薛氏族人和薛长宁次子的命,逼迫薛长宁就范。 而她不过是被迫脏了一次身子,就害得承儿和自己落到这般田地。 魏文帝脚步一顿,转而离去。 几个粗壮的嬷嬷太监入内,将白绫缠绕在吴皇后脖子上,吴皇后看着魏文帝离开的方向,发出疯癫的大笑,凸起的眼球诡异而渗人。 司马朝。 若你敢杀我承儿,我保证,你会给他陪葬? …… 慈宁宫,佛堂。 太后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不停低诵着经文。 魏文帝进来后,静默在旁,待太后一则经书吟诵完毕,方才开口:“母后找朕所为何事?” 太后对着悲悯慈目的佛祖拜了拜,撑着膝盖缓缓起身。 见状,魏文帝伸手将太后扶将起来,一路扶到外殿的榻上坐定。 太后看着魏文帝,说:“皇帝,康王和太子之争死了太多人。如果不是非死不可的人,皇帝便轻拿轻放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