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反差,不像粉丝们挂在嘴边的反差萌,是真的离谱到让人使劲摇头的程度。烟酒都来只是成年人的选择,没什么可说,有的甚至直接成了法制咖,与对外的形象大相径庭。凌思南在这名利场见得多了,因此一开始看见明泽,也下意识将他这样归类。但没想到,他和她印象中并不一样。这是一个轻狂、张扬、臭屁,但在镜头前和镜头后并不是两幅面孔的艺人。 “牛奶?”卓然也愣了一下。 “冷。”明泽瞎掰,“喝杯牛奶,暖一暖。” 卓然和顾天晴一脸意外。 不过因平日里与明泽也没什么交集,避免开口又要被怼,就将一肚子的话忍了回去。 “喝牛奶……”沈瑶抿了抿唇,又没忍住,笑出声,“噗!” 倪知甜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就算笑也得悠着点。 话是没完全说出口,但心里想着的是,要不然一会儿,明泽又要闹了。 而明泽,不管是撞上他们或惊讶或狐疑的眼神,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连被沈瑶嘲笑,也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唯一在妹妹让沈瑶别嘲笑时,心里头稍稍熨帖了些。 还算她有点良心。 酒和小吃都还没上桌,酒馆外放着一个话筒架,已经有人在唱歌。 几个嘉宾纷纷出去看热闹。 倪知甜还没走,转头看向苏想想。 沈瑶走上前去。 苏想想一直都没有出声。 她的神色始终是紧绷的,装作不经意地左右张望,看起来有些拧巴。 “没人跟拍。”沈瑶翻白眼,“你放一百个心。” 苏想想一怔:“我又没说这个。” “倪知甜!”明泽在外面喊,“你来不来?” “催催催。”倪知甜起身往外走,嘟囔着,“要是你上台唱,我跑着来。” 明泽听乐了:“为了热搜考虑,我不能上台唱歌。” “怕唱得太难听?”倪知甜斜他一眼。 “倪知甜,我是谁?我是明泽。”他一本正经,“我上台唱了歌,不管好听不好听,热搜版面肯定得占掉十个八个。你说这不是占用公众资源吗?” “所以是好听还是难听?”倪知甜认真地问。 “……”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倪知甜笑出声,靠在酒馆外的门上,望着唱歌的路人。 曾经,平凡普通的倪知甜,沮丧地考虑过一个问题。想要发光发亮,想要被看见,需要什么前提条件吗? 此时,握着话筒架的女生,个子小小的,哼着歌时很忘我。 当她投入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时,夜幕中洒下的皎洁月光,却像是聚光灯,让她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 倪知甜想起来了。 那时,院长奶奶告诉她,被看见、被重视、被喜欢,并不需要特别的漂亮,不需要特别的高挑,不需要考试得一百分,也不需要在某个领域做到最优。 倪知甜会被看见,唯一的前提是—— 首先,她得成为她自己。 沙滩上,有来往的游客对着话筒架即兴唱着歌。 不管是否好听,空气中弥漫着的自由味道,已经让嘉宾们着迷。 酒馆吧台上,调好的一杯杯酒,被放上托盘,由服务员给他们送回去。 除了倪知甜之外,这儿的艺人们,都曾去过各台举办的跨年晚会。 凌思南、明泽、苏想想和卓然,是被邀请过去的,沈瑶和顾天晴,则是花钱买了票,在台下当过观众。 “你没去过吗?”沈瑶的语气向来很夸张。 “我在被窝里看过。”倪知甜笑眯眯。 这一刻,他们都认为,小酒馆外路人们演唱的气氛,要比跨年晚会上真正歌手演绎的要好 大家索性不回去了,就坐在沙滩边,就着路人们的歌声,眯着小酒,还有牛奶。 只是听路人唱歌,有很强的随机性。 前一首可能还好听得让人忍不住摇摆身体,下一首,又让人戴上痛苦面具。嘉宾们围坐在不远处,作为观众,必须保持着礼貌,好几次憋笑憋得肩膀颤动,也因这样的“同甘共苦”,彼此间培养出默契,偶尔相视一笑,仿佛真的成了朋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