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蓁回国之后,听母亲说起个八卦:“你表哥有女朋友了。” 她想:噢,是我。 转念想:也可能不是我。 最后想:管他是不是我。 从前她羡慕陆呈锦的女友,现在她同情陆呈锦未来的夫人。 能和陆呈锦结婚的,必是条件优秀的女性。 条件优秀的女性,就要一无所知地嫁给和表妹乱伦的男人,和高中生玩性虐的男人。 她又会嫁给什么衣冠禽兽? 管文蓁得过且过,有一搭没一搭,和她哥哥在聊天软件闲聊,隔着十二小时时差,彼此活成对方手机宠物。 就这样到开学,该干嘛干嘛,日子过得稀松平常。 他们国际部没有晚修,但管文蓁回去早了家里也没人,又时常有社团活动,一般不急着走。 陆照渊更不急,他要陪他校本部的女友,几乎天天晚修铃响才离校。 这天他刚出校门,看见管文蓁在前面,便叫住她一道儿走——他两家都在学校附近买房,买在同一个小区不同栋。管文蓁是全家搬了过来,陆照渊自己住,有保姆伺候他。 路上聊起申请学校的事,他们第一批申请的学校要签合同,录上了必须去。 所以陆照渊说:“你这要是申上了,就要再异地四年。” 管文蓁说:“那也不一定,可能今年就分了。” “他有分的意思?” “好像没有,他找我找得挺勤快,反而我有时候忘记回他的消息。” “那是你想分?” “有一点。” 陆照渊拉她到凉亭闲聊,书包扔在座位上,人站着,时不时动弹一下,怕招蚊子。 她掏出个驱风油涂在手腕脚踝,平淡道:“我就是觉得挺没意思。异国一年,再异地四年,别人爱情长跑是为了有个好结果。我和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你不谈恋爱,被他包着不是挺好的,你有什么损失?” 管文蓁怔了一会儿,气笑了,“不是,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形象?”笑着眼圈就泛红。 陆照渊大惊失色:“我乱说的,你别哭,哎我这嘴,你别啊,我给您跪下了。” 他真要跪,管文蓁立刻收敛她伤春悲秋的心:“你他么赶紧给老子起来。” 又道:“换个地方吧,这蚊子也太多了。” 他俩挪到管文蓁家一楼的大堂,可巧碰见管升龙下班回家,俩小孩坦坦荡荡跟他打个招呼,目送他坐电梯先上楼去。 管文蓁回到刚才的话题:“你知道,我最开始找他的时候,一直说的是玩玩啊,不用负责啊。那他以什么心态答应我的呢?” 陆照渊嘿然:“他说你不分,他就跟你结婚。” “你信吗?” “他要是没跟你上床,我可能会信。” 沉默一会儿,他表情真挚地继续,“不过吧,陆呈锦这人,我听说挺正经的,从来不搞那些乱七八糟。我全家都说他好。” “我全家也说他好。可是谁家好人和表妹上床?” 管文蓁苦笑,“我很矛盾,我本质上觉得这件事是错的,但我喜欢他,我怀疑自己喜欢上一个人渣。” “我告白的时候,他周中说不可能,周末就答应我;五月六月说断联就断联,但又在美国准备了我的生活日用;我们去的第一周他说慢慢恋爱,周日让我搬走,周一接回去发生关系。” “人家说爱情使人盲目,我好像没那么盲目,可能我还是不够爱他,导致我信不过他,我一想到我可能已经在做三,我真的……” 她叹口气:“我和他恋爱,好像每天都在哭。” 陆照渊也长长地叹气:“是我害了你。” 她摇头:“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过两天,陆照渊向管文蓁借校园卡,说带他女友出去吃个晚饭,晚自习之前回来还她。 管文蓁有排练,本就要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