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的眼神越发冰冷。 卫风简直冤枉得要命,他在江顾的注视下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抓起衣裳往江顾身上盖,结果那外衫被撕得乱七八糟,盖上还不如不盖,他又赶紧从纳戒中拽了件干净的里衣,披在了江顾身上,他眼巴巴地看着江顾:“师父,我当时只是在找心脏,虽然以前我趁你昏迷偷偷亲你,还趁你的护身大阵失效亲了你全身,但这次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他越描越黑,急得抓头发,但看见江顾起身,还是没忍住悄悄看了一眼他师父的腰,劲瘦的腰身线条明朗流畅,上面还带着掐痕,一闪而过被衣服遮盖得严严实实,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江顾:“……” 江顾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卫风被他一脚踹飞出去的时候,翻了个身稳稳落在了地上,幸好最后一刻灵机一动,假装腿软摔了下去,撞碎了紫府中他精心布置的家具,故意将元神弄得更散了些,在江顾踩住他的脖子上,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江顾看着他凄惨的模样,力道微松,但眉头皱得死紧,沉声道:“你最好是没做。” 卫风委屈地掉下泪来,他这回是真委屈,故而格外情真意切,如果他的爪子没有在摸江顾的小腿,就更真了。 他糟心地看了卫风一眼,松开脚,冷声道:“起来。” 卫风吸了吸鼻子,抬手使劲擦了擦眼泪。 江顾径直出了他的紫府,卫风的动作则迟缓了片刻才出了紫府。 方才在卫风的紫府里尚不明显,现在一出来,江顾才发觉自己里外都沾满了卫风的气息,他沉默了一瞬,转头去看卫风。 卫风不敢靠得太近,又不想离他太远,堪堪挨着他站好,抓住了他的袖子,低声道:“别生气。” “手。”江顾道。 卫风险些又掉下泪来,但这是在外面,他硬生生忍住了,不情不愿地松了手,但不等他松开,江顾就已经不耐烦,抓住了他的手腕,起符结印,强悍的金色灵力中还隐隐裹挟着神力,飞快地从他的经脉和骨骼蔓延开来,将他尚未修补的裂痕和断口全都修补好,止疼的疗愈法阵像繁星般散落在他周身各处,甚至还不忘掐了个引水诀,将他被血浸透的衣裳清洗了一遍。 卫风愕然地望着他。 江顾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微皱,垂着眼睛又将他的识海和紫府全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根本不经过他的同意,纯净的灵力便占据了他的识海,将他元神中的魔气和污浊之气驱逐了个干净,明心符和安神符不要钱似的附在了他的穴位中,原本萦绕不去的烦躁和频频走火入魔残留的戾气消散一空……卫风顿时觉得全身一轻,仿佛痛痛快快洗了个澡,身上的伤和脏东西全都被清理了出去。 江顾理好了他心口的离火绳,又在他的心脏上放了几个凝神的法阵,重新将金色的朱雀纹印记烙在了他的元丹上,才抬起眼来。 卫风抿紧了唇。 “心脏不能藏进骨头里,神器可以。”江顾对他道,“就算要找,也不用碾碎全身的骨头。” 卫风眼睛微微一亮,沉冤昭雪让他欢快起来:“师父你是不是知道我是清白的?” 他的眼神太热切,江顾嗯了一声,还是没忍住骂:“蠢货。” 他还不至于分不清,毕竟他骨头缝里都充斥着卫风的气息,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卫风急哭的样子。 被耍了一通,还平白挨了一脚,但卫风却开心极了,挨挨蹭蹭贴在江顾身边,认真道:“我当时着急,可疼了师父,你给我摸摸,再多加几个止疼的法阵,我肚子也疼,脖子也疼,你踹得太用力了……师父,还有这里,这里……” 他抓着江顾的手往自己衣服里摸,眼看他疼的地方越来越离谱,江顾反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我根本没用力。” 他那一脚卫风都倒不了,这厮跌成这副惨样有八成在演。 卫风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片刻后又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耳梢通红,傻兮兮地冲江顾笑。 江顾任由那些透明的鬼纹钻进衣袖,看向下方的岛屿,问:“你方才说谁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