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激怒了大伯,抽打更加用力,几乎见了血。 白禾尖叫着:“不要打他,你不要打他!” 白鑫诚连忙上前阻止:“好好说,别打孩子啊!” “这浑小子,叛逆得很,不服管教,不打不行啊。” “那也不能动手啊!” 劝着大伯停下了手,他们很不放心地带着白禾离开了。 两年之后,大伯带着言译登了门,将孩子甩在了他们家,很理直气壮地说:“做生意亏了钱,房子都卖了,没地方住要搬回老家了,我们自己有两个孩子养,言译是没法带了。他爸救你们女儿才牺牲的,这孩子你们理应负责。” 言译本以为,他那样子欺负过白禾,她爸爸妈妈才不会要他。 没成想,夫妻俩连犹豫都没有,一口答应了下来。 甚至俩人看起来还松了一口气,自那日拜访之后,他们一直放心不下言译,可又没有立场去干涉。 亲戚走了之后,白鑫诚给言译洗了个热水澡,还笑话说他有多久没洗澡了,这身上的泥,搓搓都能有一大车了。 洗过澡出来,唐昕已经收拾好了他的行李箱,没几件衣服,都是又旧又脏,全让唐昕给扔掉了:“这会儿太晚了,明天阿姨带你去买新衣服新鞋子,以后咱们再不穿这些脏衣服了。” 她甚至把白禾的房间都给了言译住,让白禾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后来白禾觉得跟老爸睡有点害羞,就半夜跑出来睡沙发。 这样子睡了半个多月,言译就不太好意思了,说自己睡沙发,让白禾回她的房间睡。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一间房用木板隔断成了两间,还重新装修了一下,置办了新床和新衣柜书桌。 至此,言译就成了家里的一份子。 白禾也成为了他的姐姐,保护着他,也疼爱着他,哪怕他过去欺负过她,她也一点儿不记仇,说小屁孩嘛,乱发脾气很正常,不过以后千万别乱捣蚂蚁窝了,蚂蚁没了家多可怜啊。 言译用力点头,此后对她言听计从。 因为他的世界,不再只有谎言。 还有真心。 …… 言译走进屋,见白禾对着镜子发呆,他拿起一柄梳子,给她梳头。 “啊疼疼疼。”白禾连忙躲开他的梳子。 “这就疼了。”言译揉着她蓬松又毛躁的头发,“都没用力。” “就是疼啊。”白禾埋怨地推开他的手,接了梳子自己轻轻梳理着,“最怕疼了。” “小时候每次打针,你都叫得鬼哭狼嚎跟冤魂索命似的。” “是因为对比起你的淡定,才显得我好像在冤魂索命,其实哭喊才是小孩子面对打针的正常态度好吧!” “所以你是想说,不正常的人是我。” “你本来就不太正常啊。”白禾说着,用小夹子去夹言译搁在桌上的手背,“感觉不到痛,算什么正常人。” “用力试试。”言译说。 白禾用力去夹他的手背皮肤。 他手背也是冷白色,薄薄的一层皮肤包裹着颀长修瘦的指骨,手背有隐隐的青色血管脉络。 “不疼吗?”她使了劲儿。 “没感觉。” 白禾甚至站起来双手用力:“还不疼啊?” “一点点,像蚊子叮。” “……”白禾放弃了。 从小就是这样,这小子的痛觉神经麻木得简直可怕。 “就是你感觉不到痛,所以下手总是不知轻重。”白禾责备地说,“把我弄得很痛。” “有吗?我觉得我很轻了。” “你咬我那次,我觉得你想让我死。” 白禾捞起袖子,露出了右手一截酥白的小臂。 虽然牙印早已消失了,但那种痛觉…仿佛永远烙印在了她身上。 言译牵起她的小臂寻找着:“我都忘了我咬的哪儿了,你还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痛了好久呢!你真是属狗的。” 言译又要下嘴咬,白禾连忙推开他的脸,凶巴巴说:“你还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完她拿着拖鞋底儿砸他,言译笑着挡开拖鞋,攥着她的手臂,将她压制在了书桌边:“我现在可不是小孩,你打不过我。” 白禾大叫着,对他又打又捶:“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小屁孩!” 这小子现在的身高体型,白禾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分分钟被他压制得无法动弹,他一只手就能攥住她两只手的手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