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推不开他,祁浪的怀抱越收越紧。 她不知所措地望向言译,言译担心被她听出来什么,将祁浪拉开了,丢进洗手间—— “滚去洗澡!” 门被他撞得震天响。 祁浪好歹还有点清晰的意识,打开水龙头潦草地给自己冲了个澡。 房间里,言译和白禾面面相觑。 白禾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言译放在唇下轻触了触,她问他:“今晚怎么办?” 言译说:“将就睡吧,总不能把他丢大街上。” 任何一段三人关系,都不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发生,偏他们三个一起长大,每天每天都耗在一起,彼此间的羁绊早已血肉联结,不仅白禾舍弃不了祁浪,言译也是。 祁浪洗过了澡,踉跄着走出来,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偏他会选位置,刚巧横在了白禾跟言译中间,分开了他们两个。 言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 祁浪将脸庞转向了白禾这边,一双深褐的眸子带着微醺迷离的醉意,和她对视,看得她有点受不住,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是不是假谈恋爱。”他沉沉地问,“骗我的?” 白禾不回答,拉被单盖住了脑袋,不理他。 “小百合,为什么选他?”祁浪不依不饶地追问,抓起抱枕扔地上,小孩一样乱发脾气,“为什么要选一个你不喜欢的人?不喜欢还可以谈恋爱,为什么不能是我…” 言译怕他说出什么来,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扔出去,想揍他一顿:“祁浪,现在她是我女朋友,你有点分寸感。” 白禾按住了他的手臂。 言译将这醉鬼拖下床,扔到了沙发上。 没一会儿,祁浪又死皮白赖地爬了回来,言译抬腿踹他,他跟着反击,两人在床上打起来,险些误伤了白禾。 白禾实在受不了了,抱着枕头起身说:“我睡沙发,行了吧!床让给你们!” 说完,她果然从柜子里翻出小薄毯子,去沙发上睡觉,把大床留给这两只公鹦鹉。 白禾一走,两人瞬间消停了,言译想让白禾睡床,自己睡沙发,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就瞬间被扼杀。 把床留给她和祁浪,他疯了才会这样做。 祁浪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自顾自地说:“我不接受。” 言译关了灯:“你接不接受,不重要,给这么多年的友情留点体面,别当三。” …… 一夜安稳,次日醒来,白禾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手从后面环抱着,后背贴着紧绷又温暖的身体,有湿湿的呼吸拍在她的后颈项。 她惊悚地回过头,看到言译英俊的睡颜,稍稍松了口气。 想必是他半夜将她抱回床上了,让她睡在床左侧,隔开了她和祁浪,抱着她入眠。 她转过身,言译还没有醒,白禾却看到床另一边的祁浪醒了,漂亮的深褐眸子注视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们隔着一个言译,遥遥对视。 白禾用嘴型问他:“酒醒了?” 祁浪沉默地点头,睡颜似有倦怠,但不影响他那张深邃漂亮的神仙脸庞。 酒醒来的祁浪,气质收敛了许多,没昨晚那么放肆了。 看到三个人在一张床上,他表情甚至有点羞耻。 她怕一会儿言译醒过来,三人面面相觑会尴尬,于是小声问他:“你要不要先走?” 祁浪深吸一口气,起身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清爽地走出来,蹲下身换了运动鞋,颀长的指尖熟练地系好一个蝴蝶结。 白禾送他走到门边,两人沉默无话。 临走时,祁浪深深望了她一眼:“我昨天的话,你要记得。” “哪一句?你昨天说了很多。” “电话里说的。”祁浪忘了眼房间里睡熟的男人,“不要被他骗上床,保护好自己,他疯起来什么都敢做,你玩不过他。” 白禾连忙说:“再见,祁浪。” 祁浪转身离开,然而在房门将要关上的刹那间,他的手挡了过来,门缝夹住他,白禾惊呼一声,连忙打开门,压低声音说:“疼不疼啊!” “没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