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大表哥多喜欢你。”白禾笑着说,“他就不太喜欢言译,我跟言译去吃饭,他从不免单,每次有你在,他就给我们免单。” “那小子是有点孤僻,这么多年也就我一个朋友。”祁浪被她夸得飘飘然了,“我朋友比他多多了,所以这就叫真心换真心。” 白禾笑着,推了推他的脸:“你好傻啊。” 祁浪不甘示弱地用筷子头戳她。 言译将钉子狠狠扎进土里,固定住帐篷,抬眸看着俩人打打闹闹的样子。 祁浪身上有种魔力,能让白禾一见他就笑。 她看他时,眼底仍旧有光。 言译低头,认认真真做着手上的事,不再胡思乱想。 抑或者,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 他就要走了,时间和距离会抹平一切真挚的感情,久而久之,他就只是她记忆中的求而不得。 就算是烫在心上的朱砂痣,也无所谓。 还有一年毕业了,他要娶她。 …… 晚上,三人进入了小树林,按照网友给出的路线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沿着山径小路,朝着半山坡走去,周围响起清脆的虫鸣声,言译想用手电筒给白禾照明,祁浪回头说:“你这样会把萤火虫吓走。” 白禾也连忙说:“不要打手电,今晚有月光看得清,不要把萤火虫惊飞了。” “不一定有萤火虫,季节过了。”言译说。 “肯定有的!” “如果没有看到,也不要太失望,季节不对,初夏等祁浪回来,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肯定有!”白禾回头,斩钉截铁地说。 祁浪也说:“今晚必须找到,不然白来一趟。” 言译不再多言,他看着走在前面一前一后的两个人,忽然察觉到了他和他们的区别。 他们心里有共同盛大的浪漫,永远憧憬地望向漫天星辰。 只有他,眸光所及,唯有脚下的路。 言译说:“慢点,白禾,别踩空了。” 刚说完,白禾就绊了一下。 言译和祁浪同时伸出手去,白禾下意识地抓住了言译的手,稳稳地站定:“有个坑,一你慢点。” “嗯。” 祁浪抽回手,叮嘱道:“你走我踩过的路,小心些。” “好。” 三个人在森林里找了又找,一颗萤火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再找下去,月亮入了云,再要回去就不好走了。 看来言译说得对,季节不对,是见不到萤火虫了。 回了露营地,白禾有点儿小失望,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 言译烤了红薯递给她,她摆摆手,不想吃。 夜色笼罩,但月光皎洁明亮,山景也笼上了一层如水的月光白。 白禾问祁浪:“说好的萤火虫呢?” 祁浪叹了口气:“季节错过了。” “那怎么办?明年再来吗?” “我不知道...” “要不你唱歌,把它们引过来。”白禾提议。 “行吗?”祁浪对此表示怀疑。 “应该…可以吧,你天生就是招小动物的体质,小猫小狗喜欢你,萤火虫肯定也喜欢你。” “你唱吧,萤火虫说不定更喜欢女孩子的声音。” 白禾不假思索:“但我喜欢你的歌声。” 这句话戳了祁浪的心,言译也敏感地抬头望了她一眼。 祁浪清了清嗓子,开口轻轻哼唱——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凝尽…” 他气质干净,嗓音也温柔,不知道萤火虫会不会被他引来,但白禾心里的酸楚却被这一首别离的《千千阙歌》引来了,低头悄悄掉了一滴眼泪。 祁浪低着头拨弄火星子,继续唱着——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