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条如蜈蚣般蜿蜒的血痕,看得白禾瞪眼惊呆。 他疯子一样笑着:“一点感觉都没有,竟然还没今天下午在机场痛,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姐姐。” 说完,他又是一刀子要划拉下去,白禾惊叫了一声,连忙扑过来,抱着他的手臂,甩开了刀子,转身一巴掌、利落地打他脸上:“你是不是疯了!干什么,威胁我啊言译!” 言译偏着头,嘴角仍旧挂着惨淡的笑意:“不是啊。” 白禾呼出一口气,很不客气地攥着他的手,生拉硬拽地带他去了校医院,这一路他都盯着她笑,跟个疯子没两样。 看着少年手臂上的血口子,医生皱眉,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弄伤的?” 言译还没说话,白禾道:“医学生,技术不行,自己把自己割伤了。” 医生检查了伤口,给他清理包扎:“医学生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手,手是比任何部位都更重要的器官。” 白禾瞪了言译一眼:“听到没。” 这会儿言译又变成了乖乖小狗,对她连连点头。 包扎好了手背,两人走出了医学院,白禾不打算和他说任何话,转身朝着宿舍楼走去。 寂静的夜,如此难堪。 言译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望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白禾,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我死了,能不能变成你心里的朱砂痣?” 白禾简直气得想尖叫,大步流星地走回来,狠狠推了他一把:“去啊,死给我看看!用你的身体、用你的命威胁我,看看我会不会留在你身边!疯子!” 她大口喘息着,压着夺眶的眼泪,愤恨地说,“你敢伤害自己试试!我恨你一辈子!” 言译连忙抱住了她,安抚着:“对不起,别哭…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 白禾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狠狠打了他几下。 可是想到从前,想到那个让她牵着小手走街串巷的小男孩,那么小小的一只,白禾曾经发誓要保护他一辈子。 她却亲手把他变成了现在这可憎的模样… 想恨,也恨不起来。 “我又弄哭你了,我怎么这么混蛋,姐姐,你惩罚我吧,跪下来好不好!原谅我。” 说完,他就要跪,白禾扶住了他的手臂,望着面前这个惶惶的少年:“你不用跟我要死要活,我不会去找他。” “真的?” 白禾眼神里透着几分绝望,嗓音沙哑无力:“合该…我欠你一条命。” 言译搂紧了女孩单薄的身体,大口呼吸着,缓解着胸腔里那令人窒息的疼痛。 他不想这样逼她,他是有过放手的打算,在祁浪离开的前夕,他想了好多。 这两年,他骗来了那么多幸福,该满足… 可最后关头,言译才发现,做不到啊! “白禾,不会分手吗?”他再三向她确认。 “不会…”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 “随便你。”感受着少年极不稳定的情绪,白禾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对我怎样,都可以。” 他吻着她的颈子,吻她的脸颊和唇瓣,见白禾没有回应,他捧着她的脸:“姐姐,给我。” 于是白禾敷衍地吻了他一下,于是少年黏腻地加深了这个吻,和她耳鬓厮磨地亲近着。 不是看不懂她的失望,但言译选择性地忽视这一切,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禾陪言译去校外美食街吃饭,不知道吃什么,俩人最终兜兜转转还是去了大表哥的东北饺子馆。 言译看着菜单,对她说:“点一份全家福饺子,你这会儿下课应该饿了,一起吃?” “随便。” 言译招呼着:“庞毅哥,一份全家福。” “韭菜和牛肉馅的都没了,玉米的我给你们多加几个吧。”系着小碎花围裙的大表哥从后厨走出来。 “行。” 点过餐,俩人没什么话说,白禾摸出手机,浏览着学生会的群消息。 大二她从院学生升到了校学生会,当了宣传部部长,负责拍摄传媒一类的活动。祁浪则越级晋升成了学生会主席,现在他一走,要重新竞选,几个副主席在群里给自己拉票。 言译打量着少女淡漠的神情,小心翼翼问:“想喝点什么,我去买。” 白禾头也没抬:“随便。” 言译想了想:“还是算了,有点晚,别喝饮料了,喝水吧。” 他给她倒了茶,白禾不想喝,但他已经将茶杯递到了她嘴边。 她睨他一眼,少年眼神一如既往地真诚。 他从不在乎她想要什么,他只在乎他能给什么,他给的,白禾不要也得要… 她压着火气,敷衍地抿了一小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