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性质的原因,林殊止家里没养什么活物,只有一盆贱生的仙人掌。 但他离开了三个月,家里那盆春末还开过花的仙人掌也死掉了。 他回到没什么生气的家,客厅的窗户大敞着,下午应该刮了阵不小的风,将那个好好放着的粉红兔子玩偶都刮倒在地。 家里还没有一次彻底的清洁,沙发和地板都积了层厚厚的灰,防尘袋的作用此时就体现出来,粉红兔子在里面安然无恙。 林殊止从地上将玩偶捡起,又将外面没有形状可言的防尘袋整理好。 却没有摆回原来的位置。 他拿着玩偶绕着整个家转了两圈,似乎拿它很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放到不扎眼的冰箱柜顶上。 林殊止头像被钻开似的疼,他很难不去想起陈穆,也很难不去记起与陈穆相识时起的点点滴滴。 童年记忆也永远像要审判他一生的检察官,总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汹涌袭来。 他企图靠洗澡冲散注意力,高温度的热水浇在皮肤上除了痛和麻,还有一种发泄的快感。 他在将惩罚自己当做发泄的一种方式。 反正洗澡的水温再高也高不到哪去,烫不死人,顶多这个月水电费多交两块。 …… 他也只有这个发泄途径了。 他没钱。 洗澡并没能让林殊止放松,疲惫的神经在从浴室出来看到林正安的来电时再次紧绷起来。 他还记得中午下飞机时挂掉的那个电话。 林正安这是准备来找他算账? 刚好了,宴会那晚还不能算是结束,疑点重重,他有很多话要问林正安。 他是为什么会被打晕,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被送到陈穆那儿去。 林殊止边想边接起电话。 “你他妈原来还会接电话啊!” “早上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对面听起来怒不可遏:“还有事?有个屁!本来想带你去个酒会,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早完事了!” 果然又是让他去广交人脉当花瓶。 林殊止得到了答案就不再去管他的疯话,自顾自道:“几个月前那一次宴会,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林正安停顿了一秒,声音变了调:“哪一次?” 这话多少难以启齿,林殊止想了很多种表达方式都没办法。 说清楚了他难堪,说含糊了林正安又不懂。 就比如现在。 他只得耐着脾气再说一遍:“你让我结识王总那次。” “哪个王总?”林正安如失忆了一般。 计划不得成,又立马将注意力转移到下一个目标对象身上,这就是林正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