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办法,他无法接受心理医生提供的解决方法。 让他先道歉?不可能。 能让他承认错误的事往往都没有侵犯到原则。 如果林殊止愿意先迈出一步,那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 陈穆原本就打算这么杠下去,转机来自于某日下班后。 那天公司事情少,他下班早,太阳还没完全下山,一半还挂在高架桥以上。 连着下了一周的冬雨停歇,洛城短暂地回了暖。 他开着车上了桥,在不该转弯的地方转了弯,鬼使神差的,他开到了林殊止家小区的附近。 那小区破旧是破旧了点,但基础的设施都算齐全,门口有便利店,便利店隔壁是一间水果店。 水果店里没有什么高大上的装修,因为天没黑甚至连灯都不打开。 冬日正是砂糖橘的好时节。 他在用木板支起的简陋的砂糖橘摊前见到了多日不见的人。 林殊止将砂糖橘一个个收进红色塑料袋里,只有一个背影对着街面。 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了,陈穆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想来应该是很专注的。 陈穆的车已经停下很久,安静地藏在街角一隅。 林殊止挑好水果扫完了付款码,走到店外的路灯下才被看清全貌。 变瘦了,从侧面看单薄得像一片纸,眼底也浮着淡淡的青色,低着头也不知在思考什么。 陈穆胸口处忽然像被坚硬如铁丝的东西戳了下,细密的刺痛感闪过一瞬。 林殊止过得并不好。他想。 他眼看着人在他视野里越来越大,忽然就在某一个地方停下。 陈穆循着林殊止的视线看去。 地上有只很胖的三花猫。 林殊止在它面前不到四十公分的空地上蹲下,从衣袋里摸出一根猫条。 三花似乎饿了很久,猫条还未撕开便用爪子勾着林殊止的裤腿撒娇。 陈穆看得心头一紧。 若是流浪猫,不慎抓伤是需要打狂犬疫苗的。 猫条喂了还不到一半,有人突然从林殊止背后窜出来。 陈穆认出来那是刚才的水果店老板。 角度问题,林殊止仰起头后他只能看到这人微微上扬的嘴角。 也不知在跟水果店的老板说什么,陈穆一直盯着他的嘴型看了好久,极力地想进行辨认,结果等到人家话也说完了往小区门口走时还没回过神来。 这天以后陈穆便像中了邪一般,总在下班后“不小心”开岔路来到这一带附近。 那次的水果店门口被他看见似乎真的就只是凑巧,后来他就再也没见过一次。 即便如此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