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说:“为我那晚的行为道歉。” “嗯,”林殊止心凉了半截,垂下头,“我接受你的道歉。” “还有我那些过激的语言,我也道歉,是我错了。” 面前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林殊止再抬起头,陈穆已经站在面前。 “可是没有证据。”他对上陈穆的眼睛,鼻头忽然就开始泛酸,眼底的热意也无法忽略。 那晚陈穆将他全盘否定并指责的画面根本挥之不去。 陈穆点头,在他身边拉了把椅子就近坐下:“也没有证据证明,那一定是你做的。” 那天晚上的陈穆与如今面前的这个判若两人,让人觉得很不真实。 “错了”两个字不像会从陈穆口中说出来的,林殊止的错愕还停留在脸上。 陈穆时刻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斟酌着措辞:“我想了很久,愿意相信你这一次。” 他说完又去看林殊止,还是很不错的反应。 他很满意。 就算林殊止刚进来时差点让他的准备白费,但现在他还是明显占据上风的。 在他看来今天这和商业上的谈判没有什么区别,让步有时候也是一种策略。 认错也可以当做一种走上捷径的方式,哪怕他没错,但争个头破血流最后谁都不获益是很糟糕的事。 承认自己有所纰漏不难,不如就顺着林殊止的意,说一句“我错了”。 事实证明这句话奏效很快,林殊止不太难哄。 他再次抛出橄榄枝:“所以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合作?再给一个机会?” 林殊止觉得头晕脑胀,但明明会客厅里通风良好,不会出现缺氧窘迫的情况。 陈穆又试图将手搭在林殊止肩上,被他下意识避开。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还是太操之过急。 陈穆缓缓把手收回:“也不急,今天只是叫你过来细化一下合同的细节,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把吴律师叫进来。” 林殊止思维有些迟钝,连带着拿起桌上一次性纸杯喝水的动作也变得缓慢:“您的道歉是真心的吗?” 真心。 可能十分有那么一分吧。 陈穆笑道:“当然。” 林殊止点点头。 陈穆尝试去看他的眼睛,但他头很低,只能看见露在浅蓝色毛衣外面的一节颈椎凸起。 “你愿意再考虑一下吗?” “我……”林殊止嘴唇嗫嚅几下,“不知道。” 陈穆露出个可以称之为尴尬的笑:“是我太急了,因为最近公司遇到点麻烦,所以这件事也要赶紧提上日程了。” 林殊止一听就急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