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愫瞥过头,见他躺得像一条死板的直线。 “承桉哥,你紧张什么。” 蔡逯喉结滚动,“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暧昧了。” “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笑了笑。 真奇怪啊,明明白天她也笑过很多次,可蔡逯偏偏觉得今晚她的笑声,像极了在捕猎的女妖精。 被褥沾满她的气息,盖在他身上,明明不算重,却还是压得他呼不上气。 他的浑身力气都被这被褥吸走了,只能如瘫痪一般,躺在她身旁。 他们开始闲聊,没有明确的话题。 聊明天吃什么做什么,聊衣裳穿搭,聊做生意的心得体会,聊别人家的八卦。 白天街上吵闹,彼此都要扯着嗓子对话,生怕对方听不清。可到了晚上,冷峻的月色一照,就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话声,生怕把对方吓到。 这种音量,就像是夫妻夜话,因怕扰了邻居,吵醒孩子,所以只能把声音压低,几乎是在用气声对话。 壁炉里火苗燃烧时产生的“噼啪”声,风打榉木窗声,远处时有时无的鞭炮声,任意一桩声音,都能盖过他们的对话声。 但因音量低,所以哪怕聊的都是正常事,也像是在说私密话。 被褥很快被俩人合力暖热,一暖和,人就有些犯困。 蔡逯躺得不舒服,坐起来调整姿势。可灵愫以为他要走,赶忙环住他的脖颈不让走。 动作间,被褥被掀到一旁。 灵愫的衣襟不知在何时变得松散,她的两腮升起淡淡的薄红,像是喝醉了,又像是被热气熏的。 她抬手,扯了扯蔡逯的马尾辫。 “编各种好看的小辫,是承桉哥的心机。” 她调侃道。 身体惯性使蔡逯俯身朝她倾去,他的右手垂在她的脑袋旁,左手则撑在床褥上。只差半臂距离,他就要贴上她。 大脑一片空白,像傻了一样,什么都没再做,只是垂下眼眸,静静地望着她。 他注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比冬夜的露水还要泛.潮,也比昼日阳光还要明亮,令他在黑暗里,只能折服于这双眼。 她的眼睛会说话,此刻表达出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今晚,我们必须发生点什么。 发生点什么呢? 两个成年人心知肚明。 他忽地闭上双眼,心乱如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闭眼那一瞬,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他把头发从她手里拽了出来,飞快起身。 只仓促落句“睡吧”,他就要走,三步并两步地走,眼看着离屋门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灵愫坐起身,幽怨地说:“承桉哥,我好像生病了,头有点热。” 蔡逯没动。 她开始拖着长腔,说自己要难受死了。真的,不骗人。 蔡逯想起他生病时,她是怎样事无巨细地照顾他。 他能没良心地一走了之吗? 当然不能。 不管她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他都得转过身去看看。 所以蔡逯又折返回来,哪想刚坐到床边,正欲伸手量量她的额温,她就捂着额头说不行不行。 “承桉哥,你的手很凉。” 说完,还不等他反应,她就兀自捞来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暖。 她朝他手心里呵气,一下,再一下。 “我来给你焐一焐。” 听她说得语调平缓,可下一瞬,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扔到了床铺里。 “做什……唔……” 灵愫用手捂住了蔡逯的嘴,狡黠一笑。 “承桉哥,不可以不听话哦。” 黑暗里,玉腰带被解开,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 下章入v,届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