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蔡逯。 “是啊,这个锁笼,就是给你这只鸟留的。”她说,“你要戴么?” 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就像在聊今晚去哪里吃饭一样。 可他和她都知道,这分明不是个鸟笼,这是一段关系的证明。 但她偏偏那么平静,甚至还能笑出来反问:“蔡衙内喜欢么?喜欢就送你了。” 蔡逯暗自咬了咬牙,“不稀罕。” 他手一松,那锁笼就滚到了地上。 路上人来人往,这怪异的银锁笼落到这个人脚边,被踢开,又落到那个人脚边,又被踢回来。 蔡逯站着一动不动,目光追随着锁笼翻滚的轨迹。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锁笼有什么用处。 可能她自己都忘了,在某一夜,在某个事.后轻语时刻,她曾点着他的刺青,轻佻地说过: “这里戴个装饰品,会更好看。” 如今她抱着一整箱装饰品,若无其事地走了。蔡逯盯了盯她的背影,又看向那个锁笼。 最终,他捡起了那个锁笼。 精致的玩意在土地里翻滚几圈,粘了几片菜叶和一层薄灰。 他感到他的尊严也蒙了尘,灰扑扑的,呛得他直泛泪花。 * 因与蔡逯断了关系,所以她也没必要再去外面租院住。她的随身物件很少,装好也就一个包袱的量。 灵愫背着包袱,回到了原来与阁主合租的那个院里。 跟挚友住,总是让她很放心。 她推开门:“我回来了。” 阁主从厨屋里探出个脑袋,阴阳怪气地嘲讽:“还知道回来么,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的温柔乡里待得乐不思蜀了呢。” 她不在时,他吃的很将就。 原本今晚只打算做盘白灼青菜,见她来了,阁主手往围裙上抹了抹,开始杀鱼,做四菜一汤。 灵愫坐在堂屋里,透过半合的榉木窗,能望见那屋阁主操劳的身影。 两个大锅炉同时生火,一锅熬鱼汤,一锅蟹酿橙,一旁还有个小炉,熬着火腿煨稀饭。 厨屋仙气缥缈,在食香与水雾之间,阁主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忙碌中又带着有序。 她手撑着脑袋,欣赏这般怡人风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情人是过客,朋友才是家。 阁主端着一个大托盆进屋,开始数叨:“不指望你下厨,但你眼里能不能有点活儿,能不能起身端碗端盘,别跟个大爷似的,坐那一动不动。” 可尽管这样数叨,他还是主动把餐碟筷箸摆好了位置,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呈现给她。 再抬起眼,阁主发现灵愫正“深情”地望着他。 阁主纳罕:“你看我干嘛?” 灵愫脸上带笑,“哥,你真贤惠。你炊饭的时候真有魅力,要不你别当阁主了,回家专门给我炊饭吧。” 阁主无语地白她一眼,“别得寸进尺。” 心里却对她这话很受用。 俩人平时都忙,没空交流。如今坐下来用膳,顺便说起正事。 阁主说:“你走之前,不是把闯审刑院这事推到了刺客庄身上么。这两日,禁军销了好几个刺客庄的据点。打斗时,闫弗的眼被射瞎一只。” 灵愫面无表情地嚼着鱼肉,“他故意的。” 阁主顿了顿,又说:“卷宗的事,调查得怎么样了。你和褚尧在一起后,卷宗这事有没有进展?” 她说还早着呢,“我明白,这事急不得,一急便会自乱阵脚。目前没有进展,褚尧的口风很严。” 灵愫说:“重点还是‘蔡逯’,我心里有个关于仇家的猜想,但还需要再接近蔡逯,才能验证猜想。” 她叹了口气,“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冲动,能晚些时候跟蔡逯提分手就好了。” 阁主说你才知道后悔啊,“早劝过你多少次,做事不要狂。你这人,就是太狂了,自以为能掌控所有,做事便从不按计划来。” 灵愫一听,当即瞪他一眼,“什么叫‘从不按计划来’?喂,你不能乱给我扣帽子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