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所需食材了。 夜业已深了。 实在是没办法,阁主恨自己的无能。倘若他是那该死的上流贵胄就好了,那这些食材,就只是小事一桩。 他不想让她失望,可他现在必须得及时止损。 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阁主叹了声长气。 人心都是偏着长的,人偏爱谁,根本就是不由自主的事。 回去路上,阁主就在心里责备自己。 怎么就宠她宠到这个地步呢。 现在他心里郁闷得想死,其实也不过仅仅是因没能给她做她喜欢吃的甜食罢了。 他都怀疑,要是有天她把皇帝杀了,那他是不是也会无脑包庇她的罪行,给她脱罪保她平安。 阁主想了一路,连把怎么跟她道歉求原谅的话都想好了。 可推开门,却只看到谢平落寞地坐在小板凳上。 谢平说:“她还没来。” 还有一个时辰,这一晚就要过完了。 阁主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说:“小谢,你回去忙生意吧,辛苦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还没来。 阁主把一大桌菜都倒回锅里,拼成一大锅乱炖。 凑合还能吃好几天呢。 阁主没点灯,就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后面等。 出了汗,现在汗又被冷风吹干,吹得他浑身发冷,头都疼得一缩一缩的。 过了一炷香,院外传来姑娘的笑声。 紧接着,院门被推开。 灵愫就那么坦然地、若无其事地笑着进院,朝阁主说:“你还没吃吧?我让我家承桉哥给你带了几个枣糕,你将就吃一顿吧。” 院里暗,她差点绊了个踉跄。蔡逯赶紧扶住她,“慢点。” 阁主起身,猛地把小板凳踢了老远。 “易灵愫,你跟我进屋,我有话问你。”阁主说。 灵愫喝了不少酒,话里都带着醉意。她窝在蔡逯的怀里,指着阁主,朝蔡逯抱怨,“你看那个人,还念我的全名,疯了不成?” 阁主冷笑,“我数到三,你现在不来,这辈子都别再来了。” 灵愫探出脑袋,“啊?你受什么刺激了?” 蔡逯拍拍她的腰,“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于是灵愫就一脸懵地随阁主进了堂屋。 门一关,窗一合,灯烛一亮,她这才看清阁主的脸色有多臭。 阁主深呼口气,再开口却直接问:“你想死啊?今日你生辰啊,你忘了?到现在你才鬼混回来,你有点良心没有?” 他不禁抬高话声,咄咄逼人:“人家小谢,推了好几桩大生意,跑过来帮我做菜烧饭。我俩备菜烧火,从晌午忙到晚间,菜是温了又凉,凉了又温,都快热馊了!” 他越想越气,“给你写了一封又一封信,除了第一封有回信,其他全都石沉大海。你呢,一回来就浑身酒气!这一天,你到底都去哪儿了?” 灵愫也很委屈。 “我第一次给你写回信的时候,正待在卷宗库找卷宗。后来我跟蔡逯去了校场练武,练到近黄昏。我累得路都不想走,就给你写了好几封信,让你别等我了,别做饭了,我和蔡逯在外面吃,今晚也不回来了。” “再后来,我还是想过来看看你,所以现在就来了。” “我是给你写了信的,你没收到是你的事!再说,我也没收到你的信啊,还说给我写了一封又一封信,我看这明明就是你随口瞎扯的!” “我瞎扯?”阁主怒极反笑,“我一天从头忙到晚,忙得连喝口水都顾不上。我哪有闲工夫还来瞎扯?” 练了一天武,回来就想早点歇息。谁知来还不如不来,一来就被阁主连连数落。 灵愫皱起眉,“我说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行么。你忙什么了,我请问?就炒几道菜,也没来回跑,也没费脑子,你忙什么了?” 阁主气得差点跳起来,“我没忙?为了你这生辰,我从年初就……” 就在这时,蔡逯敲了敲门,打断了阁主的话。 蔡逯很愧疚:“校场看守森严,凡是外来递信,都会被扣押下来,不会退返。抱歉,我刚想起还有这桩规矩。” 灵愫说没事,“这破规矩,若不是专门打听,谁会知道啊?” 她看向阁主,“现在你知道了?你寄了信,我回了信,但彼此却没收到信,都是那校场的错。” 如果她只说到这里,那今晚这场风波,勉强算是平定了。 可她接下来朝阁主抱怨道:“不是我故意找茬,你没发现你最近说话做事都很尖酸刻薄吗?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