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蛊苗、南疆白苗、东疆花苗、西疆黑苗,这四大族支势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少主怎么会在今日突然提起要去惹事…… 心里虽疑惑,可下属却不敢多问。听完吩咐,他连忙转身走掉。 * 阁主心里惴惴不安,扯着灵愫抄近路走到黑苗族寨里,想着把她尽快安置在自家部落,兴许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谁知刚走到寨里,就见族长一脸焦急地跑来说抱歉。 顾念还有灵愫在场,族长转换了语系,用生疏的汉话说:“原本给你们准备的住处被别人强占走了。现在寨里没空房屋留给你们住……” 阁主心觉事有蹊跷,灵愫却没多想,说走得累了,这里没住处,那就去别处寻呗。 族长说姑娘你不懂,“我的意思是,西疆这片地,现在已经住满了人。你们要歇脚,就只能歇在危险的野林中。” 族长提着建议:“四疆苗寨的住客能随意流动,平常这里没地方住,还可以去别地租屋。可现在,南、东两疆也没别的住处。你们只能去北疆……” 阁主紧皱眉头,“北疆,蛊苗族那里?那边寨子落在深山老林里,蛇虫遍布,瘴气严重,族人还都会下蛊。不行,此一行太危险。” 族长也没办法,“当年你娘硬要跟汉人私奔,主动放弃圣女之位和家产地产,所以苗疆并没有你的地。再加上,你来的时间比信里提到的时间要晚,我本是给你预留着住处,但时间一晚,别人就把住处买走了。” 族长指着天,“太阳还没下山,现在赶去北疆还来得及。” 又塞给阁主一块蛇形银牌,“到了北疆,出示此通行信物,自会有人带你去住处。” 灵愫替阁主谢过族长,又来催促阁主:“不就是一个住处么,瞧把你愁的!走,现在出发,到地还能跟邻居凑顿晚膳吃。我不挑的,别管住哪里,有地住就行!” 阁主只好暂时压下心头疑惑,带着她去北疆。 这边平坦的长街大道很少,多数都是崎岖不平、石苔遍布的山路。 阁主心乱如麻,灵愫倒是心情不错,没被刚才与那青年郎的冲突影响到。 阁主数落她:“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居然敢直接出言挑衅他。” 灵愫踢走脚边的蜈蚣,“不知道啊。” 阁主咬牙:“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练蛊制毒的天才,阿图基戎!” 他越想越气,“方才要不是我眼神警告,他定会给你下操纵蛊。” 灵愫脚步一滞,回想着:“我没观察到他有什么小动作啊。” 阁主冷哼,追上她,“这就是他的可怕之处。虽说一般情况下,蛊毒都会被下在饭菜里。可真正的下蛊高手根本不稀罕这样做,真正的下蛊常是无迹可寻。” 说到此处,他心里的怒火猛地攀升到顶峰。 阁主摁住灵愫的肩膀,“你居然还割了他的头发!” 灵愫不明白地眨了眨眼,“割头发怎么了?苗疆男子的头发割不得么?我是在给他下马威,谁让他对我这么不客气。” “苗疆男子十五成年,因部族里女尊男卑,故而一直流传着一个习俗:成年男子若被有能力割掉他头发的女子割掉了头发,那不论男子意愿如何,在男子二十岁之前,一定要与该女子成婚。” 阁主气到咳嗽,“你好好想一想,你对他做了什么。” 灵愫震惊地瞪大双眼:“那他现在多少岁?” 阁主回:“他应该刚过十八岁的生辰。” 灵愫松了口气,“还有两年呢。没事,我还能随时跑路,破了这陋习。” 阁主:“这一习俗,只在疆域内部生效。若苗疆男子被外来女子割掉头发,那该男子能对该女子做任何事,包括但并不仅限于强取豪夺、囚禁虐待、被蛊虫寄生,或是选择友好成婚……” 一个比她小三岁的青年郎,只是被她割掉了头发,竟会拥有这么大的权力,能对她做任何事。 灵愫身一抖,“小小苗疆,竟有如此多的陋习。” 阁主痛苦扶额,“你肯定没好好翻看那本苗疆注意事项大全。” 短时间内,走是走不了的。可莫名与一个刚见面的“弟弟”成婚,她也是受不了的。 灵愫自知理亏,可又无心自我检讨,便将祸水东引,将话题引到阁主身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