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看见你。” 灵愫不肯放手,“为什么对我这样冷淡……我,我花了很多精力,才能走到你面前,让你看到平安的我。你真的不想了解我吗?” 凌虚道长用力推开她,“走!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亲人,那就立刻马上走!” 见灵愫仍不肯走,凌虚道长就把她推搡出屋,将她与阁主驱逐出观。 也没办法不走,观里的道童都会下蛊,你不走,人家下蛊逼你走。 阁主见灵愫将要失控,上前箍住她的腰,扯着她往外走。 灵愫捶着阁主的手臂,“你放开我!三表姑,三表姑,我还会来纠缠你的!” 嚷嚷着,刚出观,观门就被道童锁住。 “砰”地一声,门紧紧扣住了,卷来一阵风。 这风像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让她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天气很应景,天空灰蒙,雪沫飞扬,仿佛都在嘲笑她。 嘲笑她,努力努力白努力。 报了仇又怎样?跋山涉水来寻亲又怎样?这一路来,吃了那么多苦又怎样? 世间仅剩的一位亲人不愿与你亲近,你的复仇大计,落在她眼里,不过是不值得再提起的一桩黑暗事。 灵愫大声嚎叫,震得鸟兽飞散,山谷里传来一阵阵回声。 太痛苦了。 阁主问她怎么办。 她又嚎叫一声,“她想不见我就不见我了?放屁!我要缠着她,一直缠到死!” 现在她是被阁主倒着驮在他肩头,山路崎岖,她被颠得想吐。 阁主拍了下她的屁股,“别说这不吉利话。冷静,冷静,来日方长。” 灵愫犯恶心,“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我想吐。” “那就吐。”阁主说,“反正我不会放,直到把你驮到家里。” 在这状况下,他不能再相信她说的任何话。 她被那道长刺激得不轻,又是嚎叫抱怨又是破口大骂。他毫不怀疑,要是把她放下,她肯定又会惹是生非。 阁主说道:“人已经见到了,身份也核对完毕了。又有人在保护她,她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她平安健康,那其他事都能靠后再说。” 理是这么理,可她心急啊。 她太想重塑一个家了,太想与三表姑拥抱着诉委屈了。 可三表姑的反应,让她好伤心。 待回了家,她的情绪恢复了平静。 阁主钻进厨房做饭,一边剁肉,一边还探头安慰她。 “喂,你千万不能乱跑!这段时间是山崩地陷多发的时节,万一有个好歹,那……” 外面突然安静得诡异。 阁主丢掉锅铲,跑出厨房,却见她已不见踪影。 他心里警铃大作,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没找见她。 下了楼,只见屋门朝外敞开,门前的空地上,多了一串新鲜的脚印。 不好!她一定又去上山了! 阁主连解围裙都没顾上,冒着风雪,冲了出去。 * 苗疆的新年就要到了,一定要赶在苗历新年前,把亲人接回家,过新年。 灵愫已然丧失理智,完全没顾及到周边山脉的异常。 没过多久,暴雨倾盆而下,雷电轰鸣,夹带着不曾停的风雪,把这世间搅弄得像地府。 “轰隆——” 一道闪电劈倒她身旁的树。 如果她清醒些,就该赶紧下山,不要再涉险。 可那座道观就在山里。 三表姑会不会有危险…… 不管了,此一去,就算是死,要是能和三表姑一起死,也是好的! 地越来越泥泞,路越来越难走。 摔了一跤,再一跤。 她抹去脸上的雨水,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三表姑身边。 雨水洗刷掉了山里所有的勃勃生机,空气越来越潮湿,也越来越令人喘不上气。 狂风催断树枝,碎石被卷在半空,一阵阵地朝地上砸。 灵愫用力揉着眼,一边要躲树枝和碎石,一边要爬山赶路。 雨水阗满她的耳道,她不得不歪着脑袋,把水倒出来。 腰一低,脑袋一点,只顾着撇掉雨水,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然来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