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是让我去接他?” 秦纵向来与楚霁心有灵犀。 洵州此时定然是守卫森严,想要带军队前往必不肯能。 再者,州牧无诏不得擅自出兵。 因此,此行只能带少量士卒,装作是行商之人,或许还有可能成功。 洵州全城戒严,蔡旷狼子野心,对于卓询之的看守定然是重中之重。 只有秦纵才能单枪匹马地将人带出来。 楚霁踮起脚,将秦纵领口处翘起的边缘抚平,这是他方才抓出来的痕迹。 随即,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大阙呢?还是让薛正陪着你去吧,我也放心些。” 秦纵知道楚霁想要在沧州创办学堂,甚至推行全新的选官制度。 卓询之必须安然无恙地到达沧州。 秦纵要去替楚霁完成这件事情。 即使他一想到要去替楚霁抓鹰隼的人不是他,心里的醋劲儿就一股脑地往上涌。 楚霁却摇了摇头:“大阙先不去了,我请鲜于博替我寻了些大阙的古书送过来便是。” 怎的原先说好的又不去了呢? 秦纵有些疑惑。 楚霁是重诺之人。而且他出使大阙也不仅仅是为了鹰隼,也是为了去与大阙文人商讨文字注音一事。 “发生什么了?薛正不是去为出使大阙一事做准备了吗?”秦纵问。 楚霁摇摇头,轻叹一声:“这天下,终究是要乱了。” “胶州钱庄来报,胶州境内桐昌城发生了时疫。胶州牧向朝廷求援无果,又向青州牧和……” 楚霁看着秦纵的脸色半晌,刚要再迟疑着开口,秦纵便接过了话。 “云州牧?无妨,楚楚不必介怀,我没事儿。” 云州与南奚毗邻,秦纵作为秦家军少帅曾与云州军多次交锋。 他对云州牧亦有所了解。 此人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手底下的云州守军亦是如此。 若说那场让秦家军全军覆没的大战没有云州牧参与其中,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但当时当日,秦家是为了南奚,云州牧亦算得上是为了大雍。 针锋相对,兵戎相见,本就寻常。 秦纵虽不喜他的为人阴险,但对他并没有太大的仇恨。 始作俑者,不过是那二三人而已。 楚霁展颜一笑。 终究是他狭隘了,将秦纵看小了。 秦小将军心思澄明,世所罕见。 让楚霁心向往之。 他收回心思,继续道:“胶州牧向两人求援,亦未得到明确的回应。心急如焚之下,想到了沧州。胶州使臣,不日便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