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 秦纵准备去给楚霁做些晚膳来。 虽说好眠难得,但今日的午膳楚霁便错过了,若是连晚膳都不吃, 明日胃里必定要难受。 刚走出去没几步,秦纵便看见纪安焦急地跑过来。 “这是怎么了?” 在秦纵跟前立定,纪安气都还没有喘匀, 大口呼吸着说道:“城外的胶州军营着火了,烧了好大的一片。咱们发现的时候,那周珩都烧成灰了。” 秦纵神色一凛,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纪安连忙一路小跑跟着汇报情况。 “那火是从主帅帐中烧起来的,所以周珩才首当其冲地被烧死了。其余胶州士兵虽说死伤人数不多,但也是乱成一团……” 前头的秦纵倏然停下脚步, 纪安来不及停下, 一个踉跄就要向前倒去。 好在秦纵及时将他拉住,虽然是像拎小鸡仔一样地被拎住了后颈。 纪安欲哭无泪,正在感慨将军的双标之时,又听见秦纵传来吩咐:“不用跟着我了,去给楚楚准备晚膳吧, 一个时辰后再叫他。” “得嘞!”纪安连忙应道。 什么也没有他家少爷的身体重要。 再说了, 这事有秦将军处理呢,忽然就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 待秦纵处理完胶州大营失火一事, 再推门走进楚霁房门时,楚霁正半倚在床头。 一旁的纪安站在那里, 忍不住开口劝道:“少爷再吃一些吧, 只吃了那么一点儿怎么行?” 说完这话,纪安便听见了推门的吱呀声, 转头一看,是秦纵回来了。 他仿佛找到什么救星似的,连忙道:“小将军快来管管少爷,晚膳只吃了两口。” 楚霁瞪大了眼睛,这个纪安居然当着他的面就敢“勾结外人”! 他少爷的威严何在? 秦纵笑了笑,走到床边,纪安也自觉地给人让出位置。 秦纵的身躯高大,正好挡住了床头的烛光。 阴翳投下,楚霁不由得向后缩了缩——今日真是太丢脸了。 他那句“温席暖.床”不过是仗着秦纵脸皮薄胡乱说的,谁知这小混蛋一别三月,竟飞速成长了。 在某种意义上,脸皮这玩意儿是守恒的。 秦纵的脸皮厚了,晓得顺杆往上爬,楚霁的脸皮便薄了起来。 好在他醒来时没见秦纵,但身旁还未散去的热气清晰地提醒他,这里不久前还睡着那个他心仪的少年。 一时之间,他竟也琢磨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滋味。 秦纵却只当没看见楚霁退后半步的动作,俯身将手搭在楚霁的额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他笑着说:“不烧了便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