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将在外,必以家人为质。 当日真是因为秦屹带着秦纵和秦家人一同上了战场,一个个都和孤狼似的,无妻无子的,了无牵挂。奈何萧彦又实在需要这些人打天下,又不得不放任人上了战场。 只是后来,南奚局势稍稍稳定,萧彦的猜忌就忍不住都冒了出来,这才造成之后的悲剧。 忠义难两全,若是可以,荣泰宁又何想如此? 更何况他若是不做这个棘阳关主将,当年阿史那钜夺下沁叶城之时,便已长驱直入,从棘阳关进入南奚,肆意残害南奚百姓了,到那时,他的家人也不会幸免于难。 如今秦纵归来,他觉得若是由秦纵来做这个南奚之主,比萧彦好上上万倍,百姓也就不至于过得这么苦了。 只是这般,只怕他的妻儿不保。想到这里,荣泰宁痛苦地闭上眼睛。 荣泰宁的痛苦秦纵尽收眼底,秦纵忽然神色一变,厉声道:“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秦纵一声令下,帐外冲进来两个亲兵,也不问缘由,当即将荣泰宁一左一右缚住,速度之快荣泰宁都无从反应。 “少,秦将军这是?” 秦纵向荣泰宁点了点头,随即大步走出帅帐。 “棘阳关主将被俘,即刻整军,随本将拿下棘阳关。” 荣泰宁被绳索绑在帐中,却懂了秦纵的意思。 他若是降将,妻儿必定被萧彦斩首,以震慑人心。可自己若是被俘却不降,便是南奚的功臣纯臣。秦纵率军而来,势如破竹,萧彦为了安抚和激励其他将领,只会待他的妻儿更好。 少帅瞧着冷心冷情,实则比谁都心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夜幕低垂, 月色晦暗,偶有鸦雀惊疾掠过。 一道身影翻入了沧州州牧府内,直冲后院而去。 来人显然功夫了得, 雁过尚且留痕,他却悄无声息地穿梭自如。 州牧府占地极大,哪怕仅仅是后院在夜色之中也宛如迷宫。 萧覃只知严毓此刻在沧州牧府中, 却不知具体在哪个院落之中,他只得一个院落一个院落地去寻。 萧覃本是益州牧的心腹侍卫,功夫了得,在州牧府的院落之间小心穿梭, 未曾引起府中侍卫的丝毫察觉。 忽的,萧覃痛苦地皱起眉头,一声闷哼又被他生生止 住。 恰在此时, 一声犬吠响起, 萧覃的心提了起来,立在原地不敢动作。但随之,犬吠声却久久没有再出现。 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来之前把伤口都狠狠地裹上了几层,不至于让鲜血渗出来, 否则血腥味一定会引起那只大黄狗的注意。 终于, 萧覃看到一处院子亮着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