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的捐献视作自己的捐献,跑到卿昱面前哭穷,说自己付出了多少。 便是好脾气如卿昱,都忍不住堵了一句:“我朝女子嫁妆并非夫家财产,你家夫人若是拿出来的并非嫁妆,而是你给的银钱,朕派人去核查一下,也给你记个名字如何?” 那人立刻住嘴了。 朝堂中其他想跟着他一同吵闹的人也都住嘴了。 卿昱心里十分失望。这明摆着关于这次捐献,男人们的确没出什么力。 白萌也知道,便是荣王妃和白母,都是开的自己积攒的私库,荣王和白耘并未插手。 在男人们眼中看来,这些都是女人的事,就该女人们自己出钱。 开家中公库给女人们长脸的男人,少之又少。 像卿昱这类,直接将自己财产交给白萌的,真的是奇葩了。 而像卿昱这样,会因为此事而对天下女子愧疚的男子,就更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 此事在朝臣们看来,是卿昱大获全胜。 粮饷补足,鞑靼的求和朝廷没理由同意。若是在这次边疆大捷,卿昱声望将得到很大提升,勋贵也会彻底站在卿昱这一边,卿昱算是进一步收拢了手中权力。 大臣们再想欺卿昱年幼软弱,想当一个把皇帝撇到一边去的权臣,就几乎不可能了。 在女眷们看来,白萌虽然付出了这么多银两,但她借此事在全天下女眷面前刷了脸,也因此事得到了皇帝进一步看重。便是将来没有儿子,她的地位也坚不可摧。 以她这次所做之事,即便是她无子,将来登上皇位的不是她的孩子。她作为元后,也是会成为太后,并且是新任皇帝敬重的嫡母太后。 便是新皇生母,也越不过她的地位。 何况现在皇帝和她如胶似漆,后宫又无其他人,除非她身体有问题,不然头一个皇子肯定是从她肚子里出来。 白萌先愧疚了一下,后很快就将愧疚抛到一边去。 能在她那个时代有一席之地,甚至登上权力顶峰的人,说他们有多么多愁善感是不可能的。便是他们的行为有时候算得上于国于民有利,但骨子里,这些人都是自私到极点的人。 在那个礼乐崩坏,人性沦丧的时代,由不得人善良,由不得人不自私。 白萌的愧疚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是计划居然不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发展的焦躁。 她对这个时代还是不了解,还是小看了,或者说,高看了这个时代的男人。 一个所有规则都被打破,只剩下谁拳头大谁话语权就大的社会,和一个男性为尊,且在男性为尊的基础上制定了详细规则的社会是完全不同的。她以自己曾经的经验来套这个社会,是不行的。 来这个世界之后的日子一直顺水顺风,她有些松懈了。 要安安稳稳的养老,也不能太放松呢。白萌想。 不过这事总体上来说,白萌还是从中获益的,她也就没有再老是抓着那一点不完美的地方不放了。 边疆又要打仗了,卿昱忙得脚不沾地。白萌也没有闲着。 内宫下人需要进一步整治,上次查出来勾结恶奴的两位汪氏的妃子则被她扔到了太后宫中,和已经瘫痪在床的太后作伴。 美其名曰侍疾。 太后的瘫痪就是白萌干的。 太后三番五次下旨催她去“侍疾”,白萌便真的去了。 好歹也是太后,她真的一面都不见也不成体统。 太后半倚在床上,指着白萌的鼻子骂。正骂着骂着,她床旁边的用紫檀木做成的,放了许多精美金银瓷器的多宝柜轰然倒下,将她迎头砸了个正着。 太后运气好,脑袋的地方正好罩着多宝柜格子的地方,免于一难。但她骨头断了好几处,别说站起来,下半身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太后咆哮着白萌害她,白萌无辜脸。 白萌的确是站在多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