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其实之前不喜欢孩子气的、黏人的、娇气的人,小皇帝现在把所有白萌不喜欢的额点都占齐了。 可白萌一点都没觉得厌烦,还对其纵容的很。 白萌心想,这大概是因为生活的环境不同了,所以心态也跟着变了吧。 皇后制式的马车十分宽敞,里面还有固定在马车上的小桌子和小柜子,小桌子上面摆放着茶水糕点。宫人坐在对面,伺候皇后吃喝。 出宫短短一段距离,白萌没让带多少点心,小桌子上只放了些时鲜的瓜果。宫人帮白萌将车子帘子掀开一点,白萌右手托腮,一边想着小皇帝撒娇的痴态,一边看着宫外的人来人往,嘴边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 皇后的车架到了白府门口时,白府下人慌慌张张的开了中门,将车队迎了进去。 正在哭丧的白府下人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前来吊唁的人也立刻行礼。 白萌在马车里酝酿了一下表情,才扶着宫女的手背下马车。 她眼含悲伤的朝着众人颔首回礼,道:“诸位不必多礼,若因本宫到来扰了祖母的丧礼,本宫罪过可就大了。” 白耘迎上来,他眼下青黑,眼中布满了血丝,哽咽道:“娘娘别这么说,你能出宫送你祖母一程,她老人家泉下有知定也为娘娘的孝顺高兴。” 白萌眼角含泪,道:“爹爹怎么这么憔悴?祖母走了,你还有我,有大哥。你若是身体垮了,可让我兄妹两如何是好?爹爹定要保重身体啊。” 白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只是太忙了,臣知道的。” 白萌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白耘身后的白思,眼泪不由就落了下来:“大哥这是怎么了?” 杵着拐杖的白思连忙道:“不小心跌了,已经大好了,娘娘不必担心。” 白萌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勉强笑道:“大哥保重自己。” 白耘本来心里忐忑,担心白思说出来。见白思主动遮掩,他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虽然有矛盾,但白思还是顾全大局的。 三人聊了几句,白萌在白母灵前拜了拜,就该出殡了。 白耘和白思都得扶灵回祖籍,白耘服丧二十七个月,白思服丧一年。白萌作为出嫁女,也该服几月的丧,不过她作为皇后,国法大于家法,在皇宫里披麻戴孝几个月就没有体统了。因此她需要按照皇室的规矩,以日代月便成。 白府送灵众人浩浩荡荡离开京城,沿路几乎所有高门大户都设了祭棚。 白母因出身低微,生前在京城贵妇圈子并没有存在感。在死后,倒是大大风光了一阵子,沿路那些不认识的人纷纷为其哀悼,好似真的有多看重她似的。 实际上谁都知道,这看重的不是那农家的老太太,而是白府,是皇后的娘家,是有望成为朝中新权臣的白耘。 白萌在白府送别了送灵回乡的众人后,和荣王妃、世子妃匆匆说了几句话,就启程回宫。 回宫之后,白萌按照规矩,先用柚子叶洗去了晦气,然后重新换了一身素净衣服。刚换完,卿昱就风风火火回到了凤宁宫,冲着白萌就是一个熊抱。 卿昱道:“都快下钥了,朕还以为今晚你要宿在外面了。” 白萌失笑:“哪可能?没你的准许,我哪能不回宫?” 卿昱松开怀抱,低声道:“你若是有事,差个人回来说一声,朕还能不同意。” 白萌笑道:“是是是,明弈对我最好了。” 卿昱这才露出笑容,道:“白思真被白耘打了?” 白萌点头:“现在还杵着拐杖,肯定是打得狠了。” 卿昱感叹道:“白耘还真是狠心。他就白思一个出色的儿子,其余庶子都很平庸。这要是打废了,别说荣王府的人要和他反目,他自己都得心疼死。” 白萌道:“人总有激动得失了分寸的时候。既然还没有请御医,外祖父外祖母也没有去荣王府闹,想来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