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玹正要答应,锦宜道:“我知道三叔公为什么这样帮我了。” 桓玹重又抬起双眸。 锦宜郑重道:“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不会给郦家跟桓府添麻烦了。” 桓素舸如今嫁做郦家妇,若她在外头闹出不好听来,自会连累到桓素舸,桓玹如此尽心竭力相帮,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锦宜是这样认为的。 桓玹不做声,在锦宜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心一紧,以为她当真了解了,但听到最后一句,失落感像是涨潮的海水,突然就涌了上来。 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点头。 桓玹转身而去,不多时,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地飞雪之中。 *** 桓玹离开郦家,纵身上了马车。 马车载着他回桓府,走到半路,原先跟随他在写意楼的侍从赶了来,禀告道:“您离开后,郦公子跟林公子闹了一场……”如此这般,详细说了一通。 桓玹听罢,重又靠在车壁上闭眸沉思。 半晌,他探手入怀,掏出了一方素净的帕子,正是先前锦宜瞧着眼熟的那方,同样也是当初锦宜落在桓府的。 桓玹看着上头已经褪色的绣花,眼神有些迷离。 他想起两人同车时候对话,历历在目,连同郦锦宜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小动作。 以及她上药时候忍着眼泪咬着唇的楚楚模样。 都落在他的眼底,一丝不差。 有关她的事,他总是记得格外清晰。 ……其实本来,今天不该这样的。 他不该出现在写意楼,更加不该在锦宜摔跤的时候现身,不该警告她那些话,甚至不该送她回郦家。 但他无法按捺,尤其是知道的越多,他越无法容忍。 眼睁睁地看她重复走上让彼此都为之悔恨的不归路。 这一次,他不会允许。 *** 锦宜目送桓玹离开后,趁着廊下无人,一瘸一拐地回到房中。 屋内无人,锦宜偷偷摸到里间,坐在榻上喘息。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锦宜正有些紧张,就听脚步声近,是沈奶娘露面,一看锦宜,先念了一声佛:“小祖宗,总算回来了!” 锦宜道:“不是让奶娘在屋里帮我看着么,你去哪里了?可有人叫我?” 沈奶娘道:“侥幸没有人来叫,我见你还不回来揪着心呢,去后面打听打听小夫人睡醒了不曾。” 每天中午,桓素舸会睡上近一个时辰,锦宜正是捉住这个空暇,求子远带自己出府的。 沈奶娘见她神情还算正常,但提着的心还是不敢轻易放下:“这次出去,可都顺利么?” 锦宜因为之前跟桓玹的相遇,就把跟林清佳相见的那桩惨事给压下了,此时听奶娘提起,才低下了头。 沈奶娘毕竟最为知心,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好,才要打起精神安慰她几句,锦宜道:“奶娘,从此之后,不要再提林家了。” 沈奶娘见她神情黯然,慌忙安抚道:“不提就不提,其实也没什么可惦记的。咱们记得人家的情分,可人家的心跟咱们不一样,俗话说强扭的瓜也不甜,就不要去费心费力了。” 锦宜被她这两句话逗的苦中作乐地笑了起来。 正在此刻,外间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有人叫嚷道:“大少爷,你别着急……” 沈奶娘听是子远,正要去开门,门已经被砰地撞开,子远以一种悲怆的声音叫道:“姐姐!”反把锦宜吓了一跳。 沈奶娘道:“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子远冲进里间,一眼看见锦宜,两行泪刷地流了下来,他扑到跟前,半跪在地张手将锦宜一把抱住,带着哭腔叫道:“跑到哪里去了!你吓死我了!” 锦宜先前在车上想起子远,也问过桓玹,桓玹只说会有人处理。这会儿见子远急得如此,锦宜摸摸他的头:“我不是没事么?你多大了还哭?” 子远仰头望着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