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眼前的脸,这才又爬起身来:“我担心你知不知道?你到底……” 正要追问,突然想起还有人在,便猛地噤声。 这会儿沈奶娘已经出门将原先受惊的府内下人给驱散开了,子远便放低声音:“是谁把姐姐带走了?”问出这个问题,他的心重又提了起来。 锦宜正要告诉,蓦地想到桓玹的叮嘱,话到嘴边忙刹住:“你、你不知道?” 子远跺跺脚:“我发现你不见了后,找不到人,很想跟林清佳干一架,后来我想,一定要把你找到,就算找遍长安城也要找到人,若是找不到,我就再不回家……谁知才出写意楼,就有个人拦住我,告诉我姐姐回家了,让我悄悄回府就是。” 子远当时正忧心如焚,不敢轻信这话,又看此人面生,疑心是跟那掳走锦宜的神秘人一伙的,眼见此人传话完毕要走,子远便想拦下他,谁知这人身手居然极佳,子远完全不是对手。 但子远为锦宜之故,奋不顾身,正要叫楼上的伙伴一起围殴,恰林清佳也出来了。 林清佳的人面不是子远能够相比的,他一看见此人,心头震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见子远要为难此人,林清佳反而上前拦住子远,那人瞧他一眼,也不道谢,并没说一个字就走了。 事后子远不免更加迁怒林清佳,林清佳却道:“此人是友非敌,你得罪他毫无益处,他方才跟你说了什么?” 一语提醒,子远才勉强先奔回家来看看,心里想着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没想到竟歪打正着了。 子远对锦宜控诉道:“那人藏头露尾,我怎知道是何方神圣,回来的时候心里想,若家里不见人,我立刻先回去跟林清佳拼命。” 锦宜知道那个向子远传信的必是桓玹的人,辅国办事果然缜密心细,连她起初都忘了子远还在写意楼。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起伏,心里的痛也像是被冲散了,锦宜强露欢容对大弟道:“已经雨过天晴了,放心。” 子远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泪:“还好平安无事,不然的话……” 两人正说到这里,就听到门外沈奶娘道:“夫人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吩咐派人来说声就是了。” *** 锦宜忙向着子远先使了个眼色,自己慢慢站起身来,膝上还是有些疼,但比之先前已经好太多了,这自然是那两瓶子药的功劳。 两个人立在地上迎接夫人,桓素舸进门后一瞧这阵仗,笑道:“怎么了,我打扰了你们兄妹说体己话么?” 锦宜忙道:“并不曾。” 桓素舸落座,示意两人也都坐,子远的屁股还没沾到凳子,突然想起林清佳来。 虽然发现锦宜在家里他松了口气,也很想让林清佳多着急寻找一会儿,但若是消息不慎走漏出去,对锦宜最为不妥,因此子远找了个借口,便先退了出来。 子远去后,桓素舸问锦宜:“子远是不是有事?” 锦宜忙摇头。桓素舸道:“怎么眼红红的像是哭过,神情也不似平日……带着些心神不宁的张皇。” 锦宜捏了把汗,正不知如何回答,桓素舸又一笑:“罢了,不说这个了,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初九日那边府里宴请宾客,老爷跟我也在受邀之列,我心想着也带你跟子远子邈一块儿去,他们是男子,迟早是要顶起郦家的,趁机多认识些相识自然有利于前途,而那天去赴宴的女眷也多,正好儿你也多交际交际。” 锦宜最怕的就是“交际”,何况是去桓府交际,简直像是老虎尾巴上打秋千。 且她才答应桓玹不再生事一定要循规蹈矩的,如果再去一次桓府,那个地方的风水跟她八字不合,保不齐又横生枝节。 因此锦宜谦恭地说:“虽然夫人是好意,可上次在府里出糗,我实在没面目再去,夫人若有心,只管叫子远子邈跟着父亲一起就是了,我就不必了。” “瞧你说的,”桓素舸笑起来:“总是跟我客套见外,如果是因为这个,那我便替你做主了,那天就随我一起去。” 一锤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