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老太太啐了口,“你竟帮着她说话,这阖家上下都帮着她说话!” 锦宜不言语。 郦老太气恼地横了锦宜一眼:“还有,我听说要给你弄什么笄礼,哼,多事!谁让她做这些了?不过是白费力气!自讨苦吃。” 锦宜更加无言以对。 郦老太发作了一场,终于记起了正事:“你知不知道昨儿给你看病那大夫是哪里的?” 锦宜道:“是夫人给请的,我不认识。” “蠢材!”郦老太喝了声,“那你底下的人呢?” “他们也未必认识,不过我可以问一问,老太太是不是哪里不适?” “你咒我!”郦老太太才呵斥完,又道:“我是有点心头憋闷,不过不是大碍,想找个大夫来看看,偏都找不到。” 锦宜道:“长安城里有名的大夫多着呢,再叫他们找别人就是了。” “你懂什么,”郦老太太皱皱眉,想了会儿,又道:“你近来去见你继母,可发现她跟平日不一样了没有?” “不一样?”锦宜茫然,“哪里不一样,没觉着呀。” 郦老太恨铁不成钢似的举手拍了拍小桌:“你……”突然她醒悟,“算了,你不懂这些,行了你出去吧……” 锦宜被她没头没脑地喝问了一番,反而勾起心里的疑惑,很想问明白郦老太是什么意思,桓素舸又跟平日有什么不一样?她却丝毫都没看出来。 不过郦老太向来有些异于常人,谁知道她嘴里的不一样是指的什么? 锦宜退出郦老太的院子,沈奶娘在外接了她,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 锦宜把里头的情形说了,沈奶娘呆了呆,瞥了锦宜一眼,欲言又止。 锦宜道:“怎么啦?” 沈奶娘打量左右无人,拉着她的手快走几步,才低声说:“老太太问话的意思,我大概是知道的。” 锦宜没想到沈奶娘竟能读懂郦老太这无解天书,忙请教。沈奶娘道:“前一阵儿,我隐约听老太太跟人念叨,说是……新夫人进门已有段日子,怎么肚子还没有动静之类。” 锦宜大吃一惊:“啊!” 沈奶娘道:“昨儿请大夫,只怕惊动了她,我看老太太是在等新夫人有喜呢。” 虽然雪松娶了这小继母,锦宜却从来没有想象过郦家真的还会再添丁,主要是因为……在她心目中雪松已经是一个“年高”的父亲形象,就仿佛是一棵她以为年纪颇大的老树,并不是觉着他不可能开花,而是从来没想象过…… 沈奶娘又说道:“不过这两天,夫人的举止似乎真的有些反常。” 锦宜捂住嘴:“难道,真的、真的是……” 沈奶娘“嘘”了声,脸色变得凝重:“咱们不要插嘴,也不要对任何人说。” 锦宜见她忽然换了一副表情,不知何故。 沈奶娘道:“如果是有了身孕,昨儿大夫来一定能查出,如果是查了出来,为何竟一点声息都没透出来?” 锦宜道:“那必然不是有喜,当然不用张扬了。” 沈奶娘摇头:“到底怎么样,外人是说不明白的,咱们这位夫人,有一万个心眼,她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现在老太太好像是疑心了,就让他们去……咱们不管。” 锦宜低声道:“她有什么打算呢?那是不是要跟父亲说一说?” 沈奶娘迟疑片刻:“我想,老太太既然疑心了,她一定会立刻跟老爷说,就不用你了。” 两人往回而走,锦宜突然又问:“奶娘,如果、如果夫人真的有喜,那么……会怎么看出不一样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