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窃笑,张莒生怕儿子又多嘴,紧紧地拉着逆子也向桓璟告辞。 只剩下周尚书走的慢些。桓璟问道:“这是怎么了,竟像是不欢而散?” 周悦笑道:“不不不,正是尽欢而散呢。” 桓璟不解,周悦也不跟他多说,拱手辞别:“改日再同二爷喝酒。” 两人拉了拉手,桓璟送别。 桓璟进府,才听说郦家姑娘今日来访。他本以为是来拜桓老夫人的,便随口笑道:“哟,这孩子倒是有些礼数,知道自己要嫁过来了,就巴巴地先来请安了?” 那随从道:“哪里是给老夫人请安,是去见辅国的。” 桓璟吃了一惊:“什么话?” 如果说是去见桓老夫人,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人家知礼,可是……来见桓玹?这似乎有些、有些太过大胆……太过着急了吧? 桓璟虽然听说过锦宜的名,却从未亲眼见过,又想到方才四位大人出府时候的情形,知道今日四人同出必是因为这个,不免好奇,就想过去看看。 眼见将到,桓璟不忙入内,抬眼打量,见房门紧闭,悄然无声,桓璟正凝神细听,隐隐传出女子低低惊呼。 桓璟是个天生风流的性子,闻听这声响,不由地由己度人,心想:“如果老三在里头做些不宜撞破的事,此刻我去岂不扫兴?也不知他怎么慧眼独具看中了郦家的丫头,还因此把老夫人又气的半死……不过,连老三这样的性子,也终究过不了美人关,所谓人无完人,我倒是信了。” 他嘿嘿笑了几声,转身离开。 *** 书房之中。 桓玹说罢那句话,锦宜本不解,然而心念一动,便想起那天在郦家,他留下的那句“称呼,总会知道的”。 难不成…… 锦宜抬头看向桓玹,心里竟掠过一丝寒意。那天相见她一直以为桓玹是拒绝了桓素舸的,所以直到林清佳跟她说有旨意,她仍不信。 但现在回想当时,桓玹那句“如果我答应了呢”,这会儿回想,不寒而栗。 南书房,是桓玹消闲所在,但是东书房,是他议政事的地方。 也许是被那种肃穆的气氛感染,又或者是太过紧张,锦宜的手心开始冒汗,腹中也隐隐作痛。 她不敢看前方泰然自若的辅国大人,手微微用力,指甲狠狠掐了掌心一下,借着那丝痛楚,锦宜道:“方才、方才很对不住,我不知道……里头会有这么多大人。” 桓玹并没有回答,锦宜暗暗吸气,总觉着自己将气若游丝:“然后,然后就像是我方才在外头说的,您应该……知道我的来意了。” “我虽听见,却不太明白。”他终于矜贵地开口。 锦宜抬头:“怎么会不明白?那天……您告诉我是拒绝了的呀,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圣旨?” “我告诉过你?”桓玹轻声问。 像是那天冰冷的池水又泼在脸上一样,锦宜怔了怔,再度回想那天的场景。 他找了来,问是否听见谈话,她说…… 是了,一切都是她在说,而桓玹,他……从头到尾,并没有肯定她的说法,更加没有“亲口”告诉她自己拒绝了桓素舸的提议。 锦宜不禁倒退了一步:“难道、难道那天真的……” “真的,”桓玹望着她,他的唇角有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其实,我是答应了。” 锦宜几乎举手抱住脑袋,脚下踉跄。 眼前一团灰暗不知从哪里飘来,正在她几乎又站立不稳的时候,手臂被人一扶,锦宜抬头,对上桓玹近在咫尺的双眸。 一愣之下,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气,锦宜用力将他推开:“可是、可是……为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