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素舸被他抱住,身体一阵酥麻,忍不住低低喘息了数声,雪松嗅着她身上香气,在她颈间亲了两下,道:“下个月部里大概有外派的差使,不知会不会轮到我……” 桓素舸道:“得去几天?” 雪松道:“少也得一个月,多就不知道了。” 桓素舸愣了愣,然后探臂抱住雪松,呢喃道:“我可舍不得……” 雪松就势将她抱着,往后缓缓地跌入帐内。 *** 此后,雪松果然出了一趟外差。 一直到八月下旬才回,回来后,部里给了他两日的休假。 雪松在家整休休息,闲着无事便跟儿女们说了许多关于南边的见闻。 因为近了汛期,南边有些堤坝又因年久失修,产生了很多险情。有一次雪松去视察,正赶上上游下水,呼啦啦就把一座六孔桥给冲垮了,河水漫溢,几乎把河道上的人都卷进去。 当时自然是险象环生,也把雪松等一行人吓得不轻,但雪松给孩子们讲的时候却全无紧张之意,只当做了一件历险有趣之事。 锦宜听得期间便一直揪着心,好不容易听雪松说完,便说:“爹,以前你都不怎么出差,为何近来升了官,这些差使反而多了?” 雪松道:“正是因为升了官,所以肩头上担子要更重些。” 锦宜低头说:“那还不如不升呢,也没有这样危险。” 雪松笑她孩子气:“虽然当时怕的要命,不过回头想想还是有些意思的,总比之前在部里整日的鸭行鹅步、无所事事要好。” 锦宜努着嘴道:“那至少不会遇到大水冲桥,再说,现在都娶了夫人了,还整天出外差,像什么话?” 雪松若有所思地一怔,抬头打量锦宜。 平日里整天在家厮守,看不出来,如今他出去两个多月,回家后看着锦宜,子远,子邈,竟惊觉三个都长了好些。 尤其是锦宜,正是小荷亭亭,初绽芳华的时候,也许是因为不像是之前一样劳心劳力了,也许是因为……桓素舸的教导,比之先前竟又出落了好些。 原本还仿佛是个闲不住长不大的毛丫头,但现在,不管是容貌气质,都有些闺中少女的曼丽雅致,美而脱俗。 雪松自诩并不是“敝帚自珍”,而是打心里觉着,这孩子实在是太过出落了些……但这样好看出色,却又让雪松心里有些惶惶然。 自古但凡跟“绝色”挂上钩的,好像没什么好词儿,比如红颜祸水,天妒…… 雪松正在胡思乱想,可突然间这种惶然却烟消云散了,原来雪松终于想起锦宜的终身已经有归。 眼前清晰地浮现桓玹的容貌,雪松心想:“我可真是杞人忧天,如果是桓辅国……又是亲上加亲,他自然是能够好好照料锦宜的。” 世事就是这般巧合,雪松心里才想到了桓玹,外间小厮一个箭步冲了进来:“老爷,辅国大人来了!” 这小厮身法也算是伶俐了,报完之后又急忙往旁边闪了开去。 锦宜正坐在雪松旁边,闻言忙站起身,正要往内躲避,就见厅外的月门口人影一动。 八月里的艳阳高照,太过浓烈的金色阳光从天而降,笼罩着桓玹,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清那道身影,高挑端肃,独一无二。 自从上回在书塾一别,已经足有近三个月不见,此刻乍然相逢,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锦宜愣愣地看了会儿,才醒悟过来,忙不迭转身往内去了。 此刻,桓玹人已经到了厅门口,进门之时目光一动,瞥见她纤弱婀娜的身形,翩若惊鸿般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