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捧了药送给锦宜:“姑姑,你乖乖地快喝,病也好的快些,别让三叔跟我担心。” 子邈撇了撇嘴。 锦宜向着容先生道:“多谢先生操心了。” 她低头喝药,那种独特的苦涩漾入口中,心底奇异的感觉又涌出来,一碗药喝完,八纪道:“是不是很烫,怎么不慢点喝?” “不烫。” “那怎么喝的脸都红了?” 锦宜摸了摸脸,果然烫手。她低下头,过了片刻,小声对子远道:“我没事了……你方才说是跟夫人一块儿来的?还有别的事吗?” 子远忙道:“没、没有。” 锦宜道:“那……我就跟你们一块儿回去吧。” 子远一愣,急忙道:“不着急,就在这里多养两天再回去也行。” 锦宜轻声斥责道:“哪儿的话,别胡说。” 容先生在门口听见,便道:“姑娘,还是多歇息会儿,你身上还有寒气没退,现在最需要静养。” 锦宜咳嗽了声:“多谢先生好意。” 锦宜当然不知道桓素舸的真正来意、以及桓玹驳回之事,但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已经跟桓玹定了亲,昨晚上留宿了一夜,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如果还继续逗留下去,连桓府也要被卷入那些蜚语流言里去。 容先生却明白她的顾虑,点点头,退了出去。 *** 虽然子远苦劝,子邈跟八纪也跟着附和,锦宜仍是要走。 锦宜明白,昨夜她虽是身不由己被桓玹带进了府,却不好不告而别,当即略微正装,去跟桓老夫人请罪加辞别。 这会儿将近正午,府里人来人往,有看见锦宜的,纷纷驻足打量。 锦宜毕竟还害着病,身上又有伤,略走几步,便有些虚汗冒出来,低低地气喘,她靠在廊下栏杆上,只觉着头重脚轻。 八纪忙扶着她:“姑姑,你是不是不舒服?叫你不要出来的,你要是有个什么,三叔要骂我的……或许还会打我呢。” 锦宜强撑着道:“没事儿,快到了吗?” 终于到了桓老夫人上房,子邈跟八纪便留在外间等候。 而里里外外的丫头婆子们见锦宜来了,就像是发现了什么珍禽异兽,虽不敢明晃晃地打量,但锦宜仍觉着所到之处,背后的目光几乎要引发一团火,把自己燃烧殆尽一样。 入内拜见老夫人,略一屈膝,几乎往前栽倒。 宝宁早留意到不妥了,向着旁边的丫头一使眼色,福安忙过来扶住锦宜。 桓老夫人见她果然神情憔悴,便道:“快别多礼了,你的身子还没好,怎么着急出来了?” 锦宜道:“为我惊扰了府里,已经过意不去了,请老太太宽恕,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该回家去了。” 桓老夫人很意外:“你想回去?” 锦宜道:“是,昨夜是不得已的,万没有再留的道理。” 桓老夫人沉吟地看着锦宜:“先前素舸也来说,家里的老太太摔伤了,想接你回去呢。” 锦宜一惊:“祖母怎么样了?” 桓老夫人见她眼中尽是惊忧之色,心里想:“这个孩子倒是个不记仇的,昨儿被打的那样,一提起老太太受伤,竟还这么关切呢。” 她原本因为桓玹一力宠爱锦宜,心里有些过不去,何况又听桓素舸说锦宜暗中给了桓玹帕子,更是有些疙瘩。 桓老夫人叹息道:“你也算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了。不过你放心,没什么大碍,何况……老三也说了,让你多留几日养养伤再说。” 锦宜红了脸:“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势必要回去的,没有祖母摔伤了,我却在外头的道理。” 桓老夫人觉着锦宜这番表态倒是颇识大体,也正合她的心意,毕竟无缘无故留人在府里,说出去很不好听。 只是碍于桓玹临去吩咐,便故意道:“话虽如此说,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