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明帝负着手,走到那一盘残棋之前,俯身看了会儿,举手似乎想要再继续走一步,手指将拈到棋子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他盯着棋盘上的黑白子,半晌,又直起身子往旁边书架上走过去,沿着墙边而行,皇帝浏览着架子上各形各色的书卷典籍,最后,他在末端书架旁边的一个大海缸边停了下来。 海缸内凌凌乱乱地斜插着许多卷轴,明帝举手当空,似乎在琢磨到底要拿哪一个,最终,他扯住了一个歪在最底的不大的卷轴,抽了出来。 缓缓地将画轴打开,明帝定睛看了会儿,突然道:“未央,你过来。” 未央走前一步:“陛下有何吩咐?” 明帝突然挥手,手中的卷轴随着飘甩出去,落在了未央的脚下,因褶皱堆叠,只能看见翩然的一角裙裾,像是人像图画。 明帝道:“你看看,今天的这位郦姑娘,跟这幅画里的人,像不像?” *** 桓玹同锦宜上车而回,这一次他并没有放手,将锦宜揽在怀中,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车走了一半儿,锦宜道:“我今天给三爷丢脸了对么?” “胡说。”桓玹轻轻斥道。 脸贴在他的胸口,锦宜停了停,鼓足勇气道:“如果有下次,我一定做的好一点。” 桓玹低低笑了两声:“乖,你怎样都是最好的。” 也不知是因病,还是因为心,锦宜觉着身上跟脸上都轰轰发热,她将滚烫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道:“三爷……” “嗯?” 她却又改了口:“玉山……” “嗯,”桓玹几乎听见她砰然乱跳的心跳声,他忍着心底蔓延的欢悦,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阿锦。” 锦宜把脸埋在他怀里,过了会儿才说道:“我……我还是回家吧。” 桓玹原本正觉无限甜美,猛地听了这句,皱眉道:“怎么了?” “不是为了别的,”锦宜轻声道,“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们府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不要紧,我、我会好好的。” 桓玹突然有些眼热:“你真的知道……我担心什么?” “嗯,你担心我再有事。” 他没有话说:“阿锦……” 锦宜的手小心翼翼地伏在他的胸口,此刻便轻轻地抓了抓,似乎抓的不是衣襟,而是他的心:“我……不会再有事的,我知道你对我好,但……等成了亲,是一辈子的事,不用……在这一时半刻。” 她因为羞赧,话说的未免颠三倒四。 桓玹却尽数明白,喉头动了动,他沉声道:“你可知道,我现在就想跟你……长相厮守,一刻也不要错过。” 那种喝醉了蜜酒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幸而是靠在他的怀里坐在车上,不然一定会东倒西歪。 锦宜缓缓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人,他秀颀的颈,坚毅的下颌,以及那……带伤的唇。 她忽然也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凑过去亲一亲他。 但是她仍然不敢。 可就像是看懂了锦宜的心思一样,桓玹同她目光对视片刻,慢慢俯首,在她的唇上轻轻一亲,然后便再度吻落。 这一回,并不像是吃药的那一夜,他轻而易举地长驱直入,搜寻捕捉到那绵软甜滑的丁香小舌,与之缠绵悱恻,缱绻共舞。 良久,他有些气息不稳地说道:“我可以让你回去,但你……记得自己的话,一定得好好的,不许出任何差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