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突然他发现锦宜的手腕上戴着两个镯子,只是看起来水头一般,很衬不上她。 桓玹记得上次欢好的时候,她也戴着这一对儿,此刻瞧她仍戴着这个,不由动疑。 先前谈婚论嫁的时候他并没欠缺郦家的聘礼,桓素舸却也发付了些嫁妆回来,他依稀知道,却懒得过问。 锦宜过来,每个月府里应该也都会给她钱使唤,他也有些听闻,老太太跟一些长辈曾送给她些首饰物件儿之类的,那必然都是些稀罕珍贵之物,没看见有这种中下品。 又因上次她生病无人理会的事,这回竟也怀疑这府里的人还在苛克她。 手指在那镯子上转了一圈儿,桓玹问:“这是府里的东西?” 锦宜累极了,说句话都觉着费力,却仍竭力睁开眼睛瞅了眼,半晌才道:“回三爷,这不是。” 桓玹道:“哪里来的?没有好的戴?”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叫人给她多备几件儿玉器,听内阁里最爱风雅的周大夫说过,他给夫人在朱雀街的琳琅轩里买了两样不错的镯子钗子之类,改天得叫管事的过去瞧瞧。 不,他们眼界一般,大概挑不出什么好花样子,只怕买的是些粗俗不堪的,须得他亲自过去,才能挑到适合她佩戴的东西。 他正想着,锦宜道:“这是……是我娘亲留给我的。” 因为极乏累,声音也低低的,听起来有些惆怅感伤之意。 桓玹这才明白:“哦……”他应了声,没再说什么别的,也想不到该再说什么。 只是在那一刻,他的心底悄悄生出了几分名为怜惜的东西。 *** 次日一早,按照惯例桓玹得去早朝,但这次他一反常态,命人去告了假。 他在房里极慢地吃了一顿早饭,身边儿是锦宜作陪。 桓玹一边吃一边暗中打量,却见她并没吃多少东西,举止里隐隐约约透着拘束,眼睛极少跟他相对。 他想起上次锦宜给自己准备的那些饭菜,其实的确都是他平日里习惯吃的菜色,但却并不是因为喜欢,纯粹是因为他懒得挑剔更多,一来二去,常吃的几样简单的菜就被人误以为是他的最爱。 那时候他恼锦宜这样“处心积虑”地要讨好自己,可是现在…… 桓玹望着锦宜小口吃粥的样子,突然在心里猜她爱吃什么东西。难道这满桌的菜都是她不喜欢的?极少看到她动筷子夹菜。 “怎么,不合口味?”他突然开口。 对面坐着的人手一颤,一勺粥几乎泼出来。 桓玹哑然:他真的很像是凶神恶煞么?让她如此害怕?他也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吧? 心里有点不大高兴,眼神就透出了冷意,他又不想过分吓到她,就垂下眼皮:“若不合口味,让他们另做。” 锦宜怔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不、不是……这很好。” “那为什么不吃?”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怎么答复这话。 昨晚上他折腾了半宿,一早上又不肯消停,她没有办法说自己身上已经没了力气,什么也不想吃,精神困顿的只想要倒头睡过去。 另一方面,心头上压着事,沉甸甸地让她喘不过气来,一面要留意桓玹,一面要分神琢磨事情,所以方才他突然出声才吓了她一跳。 “是……”她只好以一声简单的应答想要结束这个话题,同时举手去拿筷子。 细嫩的手指在筷子上拨弄了两下,一时拿不住那镶金的红木筷子。 桓玹不由自主地瞅着她,见她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