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就算是连吃奶的力气都微弱,却仍然努力地想要活下去……在锦宜用小小地银勺子喂他挤出来的奶汁的时候,他还是竭尽全力地张开嘴,小口小口地吞吃了。 锦宜一颗心都在这小家伙身上,等终于让他吃足了奶,林嬷嬷说他睡着了后,锦宜才记起自己离开南书房的时候,桓玹说的那句话。 林嬷嬷也道:“姑娘放心,这里有我们看着呢。这孩子吃足了,一定会睡得很好,他只要安稳地多睡会儿,身体就会长的快些。” 虽然如此,锦宜仍是也叫奶娘留了下来,自己从小儿就是沈奶娘喂养大的,且奶娘是自己的心腹人,总是多一重保险的。 又打听桓素舸也睡着了,才退了出来,往南书房而回。 *** 书房之中,仍旧灯火通明。 锦宜竟有些不太敢入内,站在门口,见侍从阿青在廊下,便叫他过来问道:“三爷睡着了吗?” 阿青沮丧道:“不知道,三爷不许我们打扰。” 锦宜道:“那总该吃药了吧?” “都不许我们进去打扰了,怎么吃药?”阿青奇怪地看着她,仿佛觉着她才是该吃药的那个。 锦宜抓了抓头:“三爷平时不这样儿啊。” 阿青觉着这句话倒是实话:“是啊,自从我见到姑娘出现在书房后,三爷就有些不一样了,梅兰竹菊的不爱,萝卜也画上了,还用了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那种廉价的帕子,品味着实大变。” 锦宜斜睨着他,觉着这家伙是在趁机羞辱自己。 她一直觉着阿青是个有些呆头呆脑的侍从,他多余的话从不说半句,只知道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尽心伺候主子。 大概是近墨者黑,阿青仿佛也沾染了桓玹那种冰冷跟不近人情,前世锦宜虽来过南书房几次,印象里跟他照面的机会却少的可怜,几乎不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儿。 这会儿倒是看了个仔细,阿青人如其名,是个颇为清秀干净的年青人,如果他没有诋毁自己亲手栽种的萝卜跟手帕,或许还可以称之为清俊。 阿青却又叹了口气:“姑娘,宋太医都跟我哭了好几次了,三爷若有个不妥当,太医院一半的人都要跟着脑袋搬家呢。” 锦宜道:“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你喂他吃药啊?” 阿青不睬她,抬手轻敲门扇:“三爷,郦姑娘回来啦。” 锦宜瞪向阿青,他却目不斜视地走开:“我去叫宋太医来送药。” 蓉儿机灵地跳出来:“阿青哥哥,我跟你去拿。” 房门被轻轻推开,锦宜在门口叹了又叹,终于迈步走了进去。 她先探头看了眼前方的长桌,见那边儿空空无人,又放轻脚步,往里间儿去,果然见桓玹人坐在罗汉榻上,手里还握着一本书。 素白的纱罩灯笼下,光芒浅浅淡淡,映着他很隽秀出色的侧脸,长发皆用玉冠束在顶心,露出明朗的天庭,长眉斜飞,长睫低垂,鼻子修挺,着实无可挑剔。 又因为见过外客的缘故,衣衫十分整齐,领子一丝不苟地交叠掩在颈间,外头却还披着一件儿家常的银灰色肩头绣团纹的袍服。 锦宜愣了愣,疑心他睡着了,她蹑手蹑脚地正要退出去,就见那长睫跟蝶翼般抖了抖:“怎么才回来。” 像是被他凌空一记点了穴道,锦宜无端心虚,保持着那种鬼祟提着裙摆的姿势僵在了原地。 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真是见了鬼了,凭什么竟有种对不住他的错觉? 锦宜把裙子一放,挺了挺腰,下巴微微扬起。 正要开口说话,突然间又想到自己现在的角色似乎不适合如此高傲,于是又很没有骨气地把肩头往下塌了几分,下巴随之收缩。 锦宜道:“我、我去见了那孩子……”一提起那个小小的婴孩,心也跟着柔软起来,“他很小……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