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沉溺在这种噩梦中,无法醒来? 这种惶然的感觉,竟叫她一时忘记了自己梦中所见,只是茫然地随着起身,收拾打扮。 两人草草地吃了早饭,里头奶娘也照顾阿果吃饭,恰苏氏已经回来,对她们道:“三姑娘醒了,也进了些燕窝粥,眼见比昨日好多了。” 锦宜忙问那孩子,苏氏笑道:“那孩子果然是个小福星,已经能自己吸着吃奶了,虽说只一会儿,可见他是没妨碍的了。” 锦宜双手合什,感谢神天菩萨,便要拉纤秀出门。 苏氏又道:“先前是老夫人吩咐,说是留在三爷房里到底不妥当,就叫用罗汉床抬着,蒙着被子,到底挪到了长房去了。你们别走错了地方。” 两人一路往长房而去,桓纤秀突然问道:“伯父若是知道又得了个小少爷,不知喜欢的什么样呢,怎么昨儿没听说他来?” 锦宜道:“我听家里来人说,又外派了,出了城,哪里会知道这些呢。” 桓纤秀点点头:“伯父这个差事也不轻松,寒天冻地的,倒要往城外跑。” 锦宜道:“是啊,凡是气候不好的时候,正是父亲忙碌的时候……”说到这里,心里咯噔响了声,便立在了原地。 桓纤秀见她突然止步,问道:“怎么了?” 锦宜想了想,又一摇头,待要走,手便扶着额角,电光火石的,心底闪出许多幕场景。 锦宜抬起头来,问道:“我倒是忘了,阿果他……他有什么特别讨厌的东西没有?” 纤秀诧异道:“特别讨厌的?没有呀。怎么这么问?” “我、我只是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 纤秀看了锦宜一眼,两人低头又往前走,纤秀到底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心里默默思量,想了会儿,道:“是了,有一件儿的,我竟忘了。” 锦宜忙看向她。纤秀道:“阿果不喜欢橘子,看看还成,一旦闻到那股味道,就会失控似的,更是尝都不能尝。” 锦宜的心嗵嗵地跳起来:“竟然有这种怪事,你、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纤秀满面黯然:“起初我们也不知道,还只以为是小孩子怪癖,后来……” 后来才知道,从小照料阿果的一个奶母,原本是苏氏的一个亲戚,本是因为信任她才留她照顾阿果,谁知却是个人面兽心丧尽天良的。 她嫉妒同是小门小户,苏氏却能嫁在桓府这样的高门大户,又因为小孩子常常哭闹不休,她心里厌烦外加嫉恨,就趁人不备,把些没熟透的青皮橘子切开,也不剥皮便塞在阿果的嘴里,小孩子尝到了酸涩味道,又被橘子堵住嘴,叫嚷不出来,憋得只是流泪挣扎,那奶母却以此为乐。 有一次阿果哭的噎住,昏厥过去,这种恶行才被发现,那妇人被狠狠打了一顿,桓老夫人做主,将那妇人一家子都给逐出了长安。 这件事已过去两年,四房里照例日常不备橘子,连桓府也常避忌着,大家也不提起,所以几乎忘了。 纤秀说了,便问锦宜:“姐姐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锦宜不回答,只是盯着她,纤秀本不明白,目光相对,她忽然抬手紧紧地捂住嘴,双眼却随之睁大。 原来,就在这时候,纤秀突然想起,自己先前跟莫夫人桓素舸母女相遇,桓素舸抬手摸阿果的时候,她似乎嗅到一阵柑橘之气,只不过以为是错觉,事情发生的又快,所以并未在意。 此刻想了起来,着实惊心肉跳。 两人呆立在廊下,面面相觑之时,廊外有个婆子经过,见状道:“四姑娘郦姑娘,怎么还愣在那里呢?先前郦大人跟郦家少爷来到,见了孩子都欢喜的了不得,现在正抱了过去南书房给三爷看呢!”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那婆子将走,又笑吟吟地说道:“这会儿可算是雨过天晴,皆大欢喜了,对了,先前听他们说小八爷跟郦家小少爷也回来了,这会儿应该也在南书房呢。” 锦宜一怔,跟纤秀对视一眼,两人便不约而同地把先前那惊心的猜疑压下,纤秀道:“姐姐家里的人都到了,咱们也去凑个热闹吧。” 锦宜点头笑道:“我突然想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