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决定突兀,却仍是一声也不插嘴。 在锦宜跟雪松身旁,是郦老太太,郦老娘像是失去了嘴巴,只剩下了眼睛跟耳朵,等着两人的谈判结果。 锦宜想了一想,道:“爹,我还有几句话,咱们外头说。” 郦老太太大惊,似乎也怕锦宜突然变身把自己的儿子也生吃了,忙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 雪松没有安抚老娘的心思了,低着头走了出去。 锦宜正也要随着出去,见郦老娘一副即将上蹿下跳的模样,便止住脚步。 她回过头来,看着老太太道:“祖母,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的态度似乎还是一如往常的和顺,但郦老太却仿佛看见了一只老虎在自己面前溜达,忙挺直了腰:“什么、什么事?” 锦宜低声细气地说道:“方才夫人怎么对待小平儿,您老人家是亲眼看见的。您老人家总不会以为,夫人会真心疼爱小平儿吧。我们都在跟前儿,她还是这个样呢,倘若我们都不在跟前儿,小平儿本就不足月,一不小心……会有什么情形,您老人家总该明白,倘若真到那时候,不管再怎么挖心掏肺,也是无济于事了。” 郦老太太愣愣怔怔地听着,听到最后,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慢慢地渗透到了脚后跟:“你、你……你你……” “您要说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或者无缘无故地咒骂挑拨之类,我也没有法子,但……”锦宜将转身的时候,轻声道:“我奉劝您老人家一句,好好地多留意着小平儿吧,最好是寸步不离地看着他……若您还想要这个小孙儿的话。” 郦老太太的脸,在瞬间色如死灰。 锦宜却不再瞧她,转身缓步出了门。 *** 锦宜出了门,雪松正站在墙角的栏杆前。 最近春暖花开,面前的一棵金黄色腊梅更是开的郁郁馥馥,有两只雀儿在上面跳跃。 雪松却觉着自己的心中正是冰雪覆盖,有凛冬寒天之感。 “你想对我说什么?怎么……还得出来说呢?”强打精神,雪松问。 但他心里却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几乎下意识地想要逃避。 锦宜道:“因我说的这些话太惊世骇俗了,不便叫别人听见。” 雪松转过身去,复深深呼吸,才道:“什么话?我不知道的、大事?” 锦宜点头:“我不想让父亲为难,也不是背后说人的坏话。只是让父亲……别再被蒙在鼓里。您听了我说的这些后,到底要不要跟夫人和离,您自己做主,我不会再理论了。” 雪松微微一震:“你……”那句“真的”生生地又咽了下去,勉强定神道:“那好,你说。” 锦宜道:“第一件儿,是之前王家那两个亲戚被撵走的事。” 雪松瞳仁微微收缩:“这件事不是了结了么?那两人都走了,我也已经训斥过你祖母了,眼见她也有些收敛。” “我知道,是三爷告诉您这件事的,是吗?” 雪松点头:“当然。多亏了他提醒提防。” 锦宜道:“但这件事还牵扯了一个人,是三爷不便启齿,无法告诉您的。” 雪松猛然屏住呼吸,他似乎猜到。 锦宜果然道:“那天,是夫人身边的范嬷嬷引开了奶娘,也是她叫人把我喝的酒加了东西。” 雪松不言不动,手却忍不住微微发抖:“阿锦,你……” “您若不信,直接去问三爷就是了,他虽然不好主动开口告诉您,但若是您自己去问,他一定不会隐瞒。” 雪松生生咽了口唾沫。 锦宜不想给他太多的反应时间,继续说道:“这第二件,是小平儿早产之事。” 雪松睁大双眼:“这、这又是怎么了?是桓府四房里的阿果推到夫人的呀!” “阿果不会无缘无故推人,”锦宜把阿果碰到柑橘就会失控的事告诉了雪松,“容先生是大夫,嗅觉最为灵敏,当时他为救夫人给她诊脉,手上便沾到了那种味道。这个您也可以向他求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