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改做男人的装束,但一抬头,便露出那底下的花容月貌。 但小齐从没有见过锦宜这样的打扮,上眼一看,还以为是个过分清丽的少年,愣了愣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吃惊的差点叫出来:“大……” 锦宜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小齐的心怦怦乱跳,知道她绝不会无缘无故乔装改扮的这个模样,但他又不敢问。 锦宜回头,握了握奶娘的手,自己上了车。 小齐兀自不知是什么情形,只看着奶娘。 奶娘含泪道:“姑娘要出一趟门,你……替我好生送她,好生照看着……” 小齐愣怔着,慌里慌张地答应,也不敢细想“出一趟门”究竟是什么意思。 *** 桓玹面前,小齐结结巴巴,把那日的情形说了一遍。 丁满在旁边听得大不耐烦,可是见桓玹并没有喝止这人的意思,倒也罢了。 桓玹听他住口,便道:“然后呢?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小齐道:“我在路上问大小姐是要去哪里,怎么也不叫人跟着,她只不回答,让我送她去了郊县的云来客栈。” 桓玹一抬眼,丁满立刻说:“先前找到这小子的时候,谭六已经亲自带了人去了郊县。” 桓玹凝眸,沉默片刻又问道:“她可还跟你说什么了?” 小齐忙道:“大小姐还说,说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哦?” “但是,”小齐急又补充,“但如果有人去查问起来,就让我照实跟来人说,不必隐瞒。” 桓玹挑了挑眉。 小齐见他并没有什么怒色,便小声嗫嚅道:“辅国大人,大小姐她、她到底出了何事?” 丁满心头凛然,喝道:“你犯下弥天大罪,死到临头了,还敢问什么!” 小齐吓得匍匐在地:“小人,小人……” 桓玹默默地看着他慌张的样子,突然轻声道:“她把你拉进来,就这么跑了?她不怕我杀了你吗。” 小齐先是浑身颤抖,像是怕极了,可过了会儿,又哆嗦着不成声地说:“我、我的命是大小姐救的,为了、为了大小姐死……也没、没……” 丁满待要把他踹倒在地,桓玹却突地一笑。 桓玹似笑非笑,自言自语道:“我真是想不到,竟也会有人愿意为了她死,到底是小看了她啊。” 他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这件事里,没有人该死,一个人也不会死。” 他的口吻淡淡的,又仿佛带着无限的难以形容的怅然,伤悒跟落寞。 桓玹一摆手:“别为难他,带他下去吧。” 小齐愣了愣,他虽不怕死,但若不死,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忙趴在地上磕头:“多谢辅国大人,多谢辅国大人!” 丁满很是诧异,却当即领命,正要领小齐出去,小齐突然又叫了起来。 丁满怒道:“你怎么了?” 小齐忙又低头:“还有一件儿……我、我差点忘了。” 他忙探手进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块布包着的东西:“大人,这是大小姐叫我给您的。” 桓玹拧眉,小齐毕恭毕敬地把东西给了丁满,丁满忙又呈给桓玹。 小齐则皱紧眉头,冥思苦想了会儿,道:“姑娘在把这个给我的时候,还念了一句诗,叫什么……明珠什么泪,相逢……什么成亲之类的。” 桓玹把那帕子打开。 其实才一上手,他已经有所预知了。 果然,躺在帕子上面的,是那一枚他从琳琅轩里买下的镯子。 锦宜那天晚上,说喜欢上他的时候,戴在手腕上晃动的玉镯。 丁满催促小齐:“快好好想想!” 小齐心虚地说道:“姑娘自言自语的很小声,我是无意中听见的一句……也没听明白,真的、真的记不得。” 突然,桓玹轻声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丁满怔住。 小齐愣了愣,却惊喜交加道:“就是这个了,再没有错的,大人怎么知道?” 丁满望着桓玹沉默惘然的样子,拉住小齐,把他给拽了出去。 桓玹盯着面前的那枚镯子。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这世上,只怕只有他才明白这句诗的意思。 “你果然……已经都记起来了啊。” 他握紧那玉镯,微微后倾倚在椅背上,苦笑。 *** 这日,宫里明帝派了内侍出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桓玹没有任何说明,只道:“公公请回,明日我会亲自向陛下禀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