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却罕见地露出腼腆窘羞之色。 子邈说道:“这府里的那个小八爷,比我还小两岁呢,现在已经在禁卫营里跟着历练了,前几天我见过他,他的个子都快赶上我高了。” 锦宜啼笑皆非:“个子高不高的,有什么要紧?” “他的身手也比我好。” “那是当然了,他是三爷一手调教出来的。” “我也跟着教习师傅们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啊,小时候那次……我还把小八爷打伤了的?” “你那是……”锦宜见他口不择言地把这件坏事都提起来,本要反驳回去,但看他认真的样子,不禁问:“子邈,你到底想说什么?” 子邈道:“姐,我也不比他们差,我……我想好了,我也要有一番作为,我想进军营!我……我想……” 他憋红了脸,最后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 锦宜看出子邈是真心要改好的,虽然她有些不放心,怕子邈受不了从军的辛苦,但子邈像是下定了决心,软磨硬泡。 锦宜心软了,好歹子邈要奋发向上,也许入了行伍,真的会另有一番出息。 她抽了个空,向桓玹透了这个意思,不料桓玹却当即拒绝了。 桓玹道:“他不过是觉着长安没什么好玩的了,所以一时性起想了个新的玩法罢了。军营里不是他玩乐打闹的地方,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你也是,别跟他一起胡闹。” 锦宜只得好好跟他说,只说子远是真心改好了,想桓玹给他一个机会。 这次桓玹却似铁了心似的不理她。 锦宜因为不愿让子邈失望,只能自己令想他法儿。 因为二爷桓璟在京内交际甚广,人脉也多,锦宜便通过毛氏,同桓璟说了此事。 二爷却是个痛快的性子,三下五除二,很快地就替锦宜办好了,把子邈塞到了南衙禁卫营,当一个小小地司卫统领。 这件事不多久,桓玹就知道了。 锦宜心里略有忐忑,也暗暗做足了准备受他的骂,谁知桓玹并没有格外惊怒,只淡淡地说:“只怕他连头三个月都熬不下来,白白丢人现眼。” 其实锦宜心里也有些担忧,不料,子邈在南衙的两个月,跟禁卫们同起操练,任劳任怨,连原本一些质疑他的禁卫也都刮目相看。 他忙的分身不暇,偶然来桓府看望锦宜,锦宜便发现他的人比先前壮实了很多,已不像是惨绿少年,而透出一个能保家卫国的战士的模样来了。 锦宜欣慰之余,又疑惑子邈怎会性情大变如此,是子邈告诉她才知道,原来,当初林清佳找到子邈,把锦宜恳求桓玹的事跟他说了明白,也许还说了些其他的话。 子邈说过了这些,期期艾艾道:“当年哥哥出了事,我……我心里也很难过,我当时也想,为什么出事的不是我?加上后来,姐姐也不理我,我以为姐姐也怪我,我、我更怪自己……” 锦宜鼻酸:“我没有不理你啊。” 子邈忙道:“我知道,我也知道错了,这些年来给了姐姐不少委屈受,以后、以后我会……” 他的脸又憋红了,没有说出口。 但锦宜已经极为欣慰。 如果不是那年冬天,北疆戎人突然犯境,也许郦家会真的重振家声也不一定。 子邈是瞒着锦宜,偷偷地自愿报名去了北疆的,临别只对锦宜说要去城郊驻扎几个月。 锦宜也深信不疑。 那天晚上,锦宜做了个梦,他梦见子邈来向自己告别,他说:“我想好好的做人,我一定,一定会给姐姐争气!让姐姐为我觉着……” 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