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想动,却觉着口干舌燥,正想叫奶娘,突然听见隔着窗扇,有人窃窃私语。 锦宜且不忙着叫人,只侧耳细听。 隐隐听说什么“骂了一场”,又说什么“闹得不像话”之类的。 锦宜听不明白,便又叫人,外间蓉儿跑进来:“夫人醒了?” “我口渴,倒杯茶来,”锦宜说着又问:“奶娘怎么不在?” 蓉儿道:“多半是去听热闹了。” “什么热闹?”锦宜闻言便要起身,这会儿奶娘正从外间进来,忙过来扶着她。 蓉儿将热热的茶送过来,又说:“厨房里给夫人炖着燕窝粥,不如吃口茶润润嗓子,我去拿来。” 锦宜先前只略吃了点东西,这会儿大概是歇了过来,却也饿了,便点头应了。 蓉儿去后,锦宜就问奶娘看的什么热闹。沈奶娘才说道:“先前林嬷嬷抱着小平儿来了,因你正睡得好,就没叫他们进来,我陪着在外说了会儿话。” 锦宜忙问:“他们现在呢?” 奶娘笑说:“刚才送了家去,不着急,横竖后天回门就见着了。” 锦宜略觉失望。 原来先前林嬷嬷以为锦宜必然在桓府,所以同小平儿一块前去,去了才知她中饭居然都没在那里吃。 只是毕竟来了,少不得去见见桓老夫人,谁知还没进门,就给老夫人的丫头福安拦下了。 福安逗了逗小平儿,对林嬷嬷道:“这会儿不是时候,还是别去见了。” 嬷嬷忙问究竟,福安拉她到了侧边耳房里:“方才老太太跟大夫人说话,不知怎么就发了怒,指着大夫人痛骂了一阵子,大夫人是哭着走的,你这会儿带了小平儿去,岂不是不好?” 林嬷嬷又追问详细,福安迟疑片刻,才悄悄说了原委。 原来先前桓老夫人叫了莫大夫人过去,正是为了商议桓素舸的亲事,因提起那个要奔赴潮州的小官。 莫夫人闻听,面有苦色:“这个……实在是太远了,若嫁了,以后莫说我们母女,就算是老太太要见孙女也是难了。” 桓老夫人道:“那人倒是可靠老成的,我看着甚好,没什么比给素舸选个可靠人家更好的了。其他倒也罢了。” 莫夫人听她的口吻竟像是已经决定,忙道:“老太太还要三思,我就这一个女孩儿,不管嫁个什么人,横竖留她在我身边就是了。” “先前倒是嫁了郦雪松,倒是在身边……可现在呢,”桓老夫人皱眉,“连生的孩子都因此骨肉分离了,当初素舸要嫁的时候,我就不同意,耐不住她死心要嫁,如今你瞧瞧?可见这婚姻大事,还是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才跟你商议。” “大爷去的时候,素舸才出生,”莫夫人不由流了泪,“我也没个可商议的人,多数都是三爷帮着做主的。上次跟郦家的亲事,也是三爷帮着选的,我心里其实也跟老太太一样,都是不喜欢的。” “你倒是说老三!”桓老夫人不悦地紧锁眉头,“若不是素舸求着他如此,他肯答应么?现在你却只推他,都是原先他太纵了素舸,才闹得如此,如今我也不许他再沾手了,省的又闹出事来!” 莫夫人早站起身来:“老太太……我并不是抱怨三爷,都是素舸那孩子命苦罢了,但如今……到底还要再给她选个好的,万万不能打发到潮州去。” 老夫人道:“去潮州正是因为选了个好的,你怎么就想不通呢,还是说你心里头已想到了什么好的?你且说出来,大家参详。” 莫夫人迟疑,低头道:“我心想这件事急不得,毕竟才和离了几个月,慢慢地再找不迟。” “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