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迎面射来! 距离太近,叫人无法反应,正在紧要时刻,旁边一道人影冲过来,拥住八纪,把他扑倒在地上。 八纪在地上滚了滚,看清了替自己挡箭之人:“子邈!” 子邈脸色煞白:“你怎么样?” 八纪握着他的肩膀:“我没事,你呢?” 子邈还未回答,身后又有一支箭追着射了过来。 八纪拉着子邈往旁边躲开,那箭便射入了身前地面,八纪一眼看到地上的箭翎——这次比试箭翎上都标记着各人姓名,免得猎物射中了却不知是谁的。 八纪一把拔了起来,喝道:“冯朗,你疯了吗?” 冯朗正是太子殿下母舅加的子侄,这箭上赫然竟是他的名号。 突然旁边有人叫道:“他不是冯朗!” 与此同时,一支箭向着“冯朗”所在的方向射了出去,是尉迟贞张弓搭箭,打马出来,厉声叫道:“那不是冯朗!” 八纪拉着子邈站起来,浑身不寒而栗,尉迟贞翻身下马,站在他们身旁。 这时侯“冯朗”自马上跃下地,把手中弓箭往地下一扔,自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腾身跃了过来。 *** 这日,应毅国公夫人邀请,睿王同睿王妃到府中做客。 席间子远陪坐,锦宜先是谢过了睿王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仗义执言,解了北疆之困的恩德,又赞他劳苦功高,代理朝政也都处置的井井有条,大有章法。 睿王笑道:“这不过都是本王该当做的,若论辛苦,还是远在秦关的辅国大人辛苦,我等着实不算什么。” 子远便道:“睿王殿下不仅仁德英明,而且如此谦逊,可知朝野之中尽是对王爷的赞颂之声?我在京兆府里,便听众人常常说,陛下有意改立太子。” 睿王忙肃然道:“不不,如今太子殿下只是被陛下勒令闭门思过,他其实并无大错,改日陛下气消了,自然也就好了。” 子远哼道:“照我看,太子殿下虽然性情仁慈……可到底有些太过懦弱无主见了,之前听信谗言误会了桓辅国,又为了一个女子,弄得东宫不宁,坊间多少引为笑谈的,将来如何能为一国之尊?” 锦宜道:“子远,怎可在殿下面前胡说,殿下跟太子乃手足同胞,你可留神。” 睿王妃道:“这些道听途说的话,大公子不过转述罢了,不必苛责他。横竖不管是皇上,殿下,还是太子各自心中明白,不会怪罪的。” 锦宜道:“我弟弟生性直率,口没遮拦的,幸而殿下向来宽厚仁德,未必肯计较这些,只不过……” 睿王妃道:“不过怎么?” 锦宜皱眉道:“前日太子妃来过,说了几句话,我倒是有些不信。” 睿王妃又问,锦宜便道:“据太子妃说,太子殿下告诉她,之前睿王殿下,似乎劝过他让他不要相信三爷……说三爷有反叛之心等话……” 说着她抬眸看向睿王。 睿王不动声色:“这是从何说起,那日我在殿前如何向父皇禀报的,夫人也亲耳所听亲眼所见。” 锦宜道:“正是如此我才觉着疑惑,殿下绝不可能是那种两面三刀的才是。” 睿王妃道:“太子先前为情所伤,多半是太过失意了,所以……神思恍惚,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锦宜道:“太子向来性慈,先前因为我跟茂王殿下不合导致茂王被驱出长安……他还一直记恨我呢,按理说不该这样对待睿王爷?” 睿王跟王妃对视一眼。 睿王一笑:“我先前确实被人所误,以为辅国心存奸诈,也许曾无意中跟太子说过几句,幸而后来及时醒悟,但太子却越陷越深,我劝谏不听,无奈才在父皇面前禀奏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