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自觉放不下身段来伺候这些人,却还是不自觉地想到这些话。她进了帐蓬,面无生气,只在帐门内站着,低头道一句,“给将军请安。”而帐蓬里的究竟有谁,她看也没看一眼。 她道完安,有人从屏风后出来,拎一件灰皮大氅往身上披。深蓝的寝衣覆盖其下,裹剩一张没有温度的脸。男人披着发,剑眉冷目,嘴唇薄透。他转目看姜黎一眼,而后目光越发冰冷,含箭一般在她脸上擦过去。 姜黎埋头站着,感受帐里的人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形成压迫的气势。她把手里的簪子攥得死死的,呼吸压得轻不可闻。心里绷着的弦,在男人走在自己面前半尺的地方时,几乎紧到断裂。 她还是害怕了,而后什么尊严什么骄傲尽数抛去九霄云外,软了膝盖跪下去,低声道:“将军,求您……放过我吧。” 姜黎等着这位将军的轻浮调笑或者粗鲁戏弄,却都没有等到。她分明听到一声冷笑,那笑里多有嘲讽,而后便是一句,“姜大小姐,你也有今天?” 指尖在手心里震出颤感,连带背后也生抖出许多寒意。这个声音是她所熟悉的,而这种鄙夷的语气声口,让她如芒在背。她还是慢慢抬起了头来,蹙眉把眼前这个男人的脸看进了眼睛里。冤家路窄,她信了。 姜黎抿了下嘴唇,迅速地把头低下来,那喉咙里噎着的棉花的感觉越发清晰起来,撑得她嗓子眼儿生疼。老天爷是抛弃她了,叫她在这样的境况下还碰上恨毒了她的男人——沈翼。她以前所做下的孽债,果然是要一桩桩一件件还的。 早前没下定了决心赴死,这会儿竟顾不得了。姜黎攥起手里的簪子,抬手直冲自己脖间刺去,却还是在银簪蹭皮的时候被沈翼截住了手。 沈翼一根一根掰她攥死簪子的手指头,冷眸盯着她,“想死?晚了。你欠我的,我要加倍地讨回来。也好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你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一日,早前就该收敛些,常怀善心,恐今日也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姜黎在劲道上如何胜得过他,被夺了簪子,而后那只粗粝的手掌提上她的肩膀,直接将她提起扔去了榻上。脊背被榻板硌得生疼,不及起身沈翼已经撑肘俯在了她身上。他眸底冰凉,带着些微狠辣之意。 “不是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不是说我连给你提鞋都不配么?拿我的真心做泥碾,算计我成了全京城人眼里的笑话,开心么?满意么?我没死,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沈翼一面慢慢地说,一面伸手慢慢插-进姜黎的发丝间,说到极恨处,手上上了力道,便扯得姜黎头皮生疼,疼出眼泪。 姜黎闭眼咬牙不吱声,双腿被他压着动不得,双手抵在他胸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头皮上的痛感让她抓狂,她睁开眼睛求他,“求你,你杀了我吧。” “我说过,晚了。”沈翼伸手一把拽开她身前外衫的扣子,又粗暴地去扯她里面穿的袄子,“我曾经在你那里受的屈辱,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会一点一点还给你。在曾经连给你提鞋都不配的人身下承-欢,这种滋味不知道好不好受?” 第2章 贞操 这是故意羞辱她的言辞,并着手上粗暴的动作,都叫姜黎浑身起了抗拒。可这抗拒挣扎在比她高大这么多的人面前,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袄子被拉开了对襟,那只手已经在她亵衣上贴肉抓了下去,毫无怜惜之意。 在家里遭了难后,姜黎吃了不少苦楚,屈辱的事儿也历了不少。然在这身体上遭人羞辱凌虐的,还是头一回。女孩子最后的底线与尊严,大约也就是这种事情。打小儿家里人便教的,贞洁操守,女孩子家的脚都不能轻易叫人看了去。非得成了亲,一切交与自己的夫君,才顺理成章。姜黎一直以为自己是要嫁给丁煜的,自己的一切也都是要交给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