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干的?”苏烟络这又把矛头对向阿香。 阿香懒得理她,让卫楚楚躺下,嘴里说:“我可没那闲功夫。” 苏烟络便又把目光转向姜黎,“那是你干的?肯定是你了!” 姜黎冷笑一声,“你值得我出这么阴损的招么?我要想弄你,直接姐妹几个活活打死你。你也别问了,这帐里有你的人么?会告诉你是谁干的?” 苏烟络气得跳脚,只得说些狠话来找补面子。旁边安怡又小声劝她,让她别惹事了,叫她今晚在自己床上睡,挤一挤,这事儿才算过去。苏烟络便就压了一肚子的气,梳洗罢了去和安怡挤在一块儿。 然这一天是没完的,晚上还有许多伺候人的活计。帐外有士兵来领人,要往李副将军那里领去。阿香出去招呼一声,说了卫楚楚的情况,让行个方便。卫楚楚实在是没什么生气的模样,也不知能不能伺候人。假使这样去伺候了,再死在床上,那是晦气的事。 卫楚楚不做强求,剩下的便是苏烟络和安怡。苏烟络那心里装着沈将军呢,自然把安怡先推出去。安怡是个不挑不拣的人,闷不吭声也就去了。到了李副将军帐里,还被李副将军挑剔了一番,他原想要的人是苏烟络。毕竟,苏烟络模样要好很多。但安怡说苏烟络这几日不方便伺候人,他也就作罢了。而后两人便闲乐,安怡先唱了曲儿,又伺候李副将军洗澡。两人一桶鸳鸯浴,也就快活起来了。 也是赶巧的事儿,李副将军不知怎么觉得安怡甚好,比他之前玩的女人都好,就给留下睡觉了。这也就让苏烟络得了便宜,一人睡她的铺子,没人一起挤着。 荒野的夜寂静,四更天的梆子声悠悠荡荡地传得很远,衬得这郊野越发荒寥。 姜黎自打来到军营后睡眠就一直不是很好,总是在惊猝当中,稍有动静就会醒来。她听到这个四更天地梆子声后,便又听到了阿香那侧床上生出了动静。 她侧头去瞧,隐约见得卫楚楚起了床,下床趿上了鞋。她便微微坐起些身子,压着嗓子说话:“你要去解手么?” 卫楚楚在床下顿住身子,应了声:“嗯。” “要不要我陪你去?”姜黎说着这话,已经坐直了身子。 卫楚楚却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她说完不等姜黎再说话,便自己出了帐篷去。 姜黎也没多心,自又躺下催自己入眠。好容易睡着,还没睡个尽兴,忽然响起的一声尖叫把她给吓醒了。同样被吓醒的还有苏烟络,坐起身子顶着一头乱发,骂娘地啐一句,“大早上的,死妈了不是?!” 姜黎却在看到帐篷外的人时,醒过了神。她和阿香一起下床塌,去到帐门边。那把人吓尖叫的,是卫楚楚。她这会儿就躺在帐篷外,身上没多少遮体的衣服,本来就烂,这会儿被人撕过了,已经烂得不堪入眼。 她身上有伤,眼睛青紫,样子确实是有些吓人,一打开帐门瞧见这个,尖叫倒也不怪了。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先把她抬进帐篷里,放去床上。再湿了巾子来给她擦脸擦身子,打理干净。 苏烟络在她旁边,梳着头发看了她一眼,说:“哟,被人□□了,她昨儿夜里出去了?” 姜黎和其他女人都不理会苏烟络,在帮卫楚楚擦干净身子后,又帮她盖上被子。她是在这会儿醒过来的,睁眼看看姜黎和阿香她们,哭也不哭,却撑着身子爬了起来。 “你别动了,你躺着吧。”姜黎要把她压回去,她却执意要起来,用虚弱的声音跟姜黎说:“阿离姐姐,借身衣裳给我吧。” 姜黎没法,只得找身衣裳给她。她接了衣服,一件件穿起来。那眼泪到这会儿开始往下落,直爬了满脸。等穿好了衣服,她自己擦擦眼泪,又跟姜黎说:“我跟你们去干活。” 她们这样身份的人,哪能歇着。没有人再劝她休息,带着她去伙房吃些饭,再去各营帐里收衣裳。最后去到河边,把那收来的衣裳一件件洗干净。 这时候的卫楚楚,和姜黎刚来这里的时候一样,什么都不会。曾经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遭了难,哪里就能把各样事情都上手做起来。她跟阿香学洗衣服,洗了一件,便又拿了桶去打水。 阿香看她体格小,便拉了她一把,“搁着吧,你能打多少?” “打多少是多少。”卫楚楚拿起桶执意去了,到河边上把木桶丢进水里,桶口朝下开始装水。 阿香和姜黎这边自埋头洗衣裳,又开始说些关于苏烟络的闲话。苏烟络这会儿和安怡单独在一边,和她们之间隔了不短的一块距离。她那全数洗的是沈翼的衣裳,那跟得了头彩似的,非拿自己做个不一样的人。 北雁儿最讨厌她,自奚落她,“有本事,昨晚怎么没把沈将军给睡了?我等着看,她是不是能翻出天儿来。” 阿香擦些皂角,话语笃定道:“放心吧,翻不出天儿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