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也插不上手。 桶里兑好了水,用屏风一挡,姜黎让她过去,“凑合洗洗罢,我给你找身衣裳。” 韦卿卿觉得受不起姜黎的伺候,但也知道在这时候不能与她忸怩。她刚才已经说了,她是沈翼好友的家眷,就是不想让帐里的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是以她闷着声去屏风后脱下衣服来草草洗了一把,穿上姜黎给她拿来的简单布褂布裤,来到榻边,换了姜黎去洗。 姜黎打了些干净的水洗了头脸牙口,洗身子还是用韦卿卿洗过的那桶水。韦卿卿也看在眼里,只觉心尖儿上越发揪得难受。她倒不是觉得自己脏,以前两个人在一块儿玩,很多时候也是一个桶里洗澡的。只是现在这样的姜黎,看得她难受。 她坐在床沿上兀自发呆,这帐里的女人也都因为瞧出了身份差距太大,不与她说话。只有如意,放得开些,伸头看着她问:“您是谁家的奶奶?” 韦卿卿回过神来,看向如意,“就是一个小户人家,今晚出了些麻烦,在这借宿一宿,说了大约你也不知道。” 如意点点头,又道:“你要是没跟这么些人一起睡过,今晚怕是难睡。我刚来那会儿也不适应,最近才好些。” 韦卿卿看这如意很有话说的样子,自己也不想干干坐着,便回她的话,“你不是原本就在这里的?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如意掰掰手指,“大约也有大半个月了,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沈将军家里的丫鬟,是我们太太派了我来伺候沈将军的。” 韦卿卿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转了转身子面向她,“沈将军不是有阿黎伺候么?” 如意叹口气,还没说话,旁边阿香忽接话道:“她肖想着沈将军厌了咱阿离,好给她让位呢。” 这话听着是打趣,却也是事实。如意嗔怪阿香一句,不理她。只要有阿香在,就能把人闹得简简单单的,一点私心也不给藏。这会儿整个帐里,包括姜黎,都知道她留在军营里的意图。后来也就直剌剌了,和姜黎也慢慢熟络起来,她便有些闹不明白自己还留在军营里做什么。 她大约也瞧出来了,虽说一辈子太长瞧不准,但沈翼在很长时间内肯定不会腻了姜黎。但就是瞧出来了,自己也不想再回沈家去。原本是沈夫人派她来军营里盯梢儿的,后来她稀里糊涂就成了姜黎和阿香这边的人,把沈家那边的情况都告诉了阿香和姜黎知道,而军营里的情况还是瞒着沈家。沈翼请人吃酒有姑娘作陪那事儿,确实也是她跟姜黎说的。 然这些都是她和帐里女人们之间的事情,韦卿卿并不知道。她听阿香说这话,便自然想到了沈家想到了沈夫人。她不关心这丫头是不是沈夫人派来的,又是派来干什么的。她只关心,沈家这会儿知不知道姜黎和沈翼的事情。自顾思忖,想着要是知道了,不能还有现在的太平。 想到这,她便低头自顾叹了口气,一副多愁善感的样子。如意便看着她笑,说:“您这怕我抢阿离姐姐的位子?你可放心罢,我抢不去。可是你和阿离姐姐又是什么关系,这么关心她?” 韦卿卿笑笑,看她一眼,“我不是关心她,我就是随口问一句。” 这话说罢,姜黎那边也洗好了,忽叫如意,“搭把手帮我倒水。” 如意应一声过去,与她一同抬起那桶来,到外头把水浇掉。倒完后哼哼喘气,如意又跟姜黎说:“里头那个今晚怎么睡,跟姐姐睡么?” “嗯。”姜黎点点头,“不铺床了,怪麻烦。” 这就说定了,如意也没有再多的闲话要说。与姜黎一同回到帐篷里,自个儿便收腿缩去床上睡着去了。阿香虽知道韦卿卿的身份,也不多掺合,自在自己的床上合上眼睛睡觉。这会儿已是深夜,姜黎收拾罢便吹了帐里的灯火,和韦卿卿一同上床。 上一回两人睡一张床,还是好久之前了。那时躺在一气,总要玩闹一气才会睡。而现在,即便姜黎躺在她旁边没有睡意,却也因为要考虑到别人在睡觉,一句话都不说。她便也不说话,就这么干干躺着。躺了一气,忽听得外头下起急雨来,噼啪打在帐篷顶上,砸得帐篷直颤,这便更睡不着了。因这一整夜,就一直在听着旁人的呼吸声,鼾声,雨点落地夹杂闷雷声…… 雨是在太阳升起之前停的,晨光乍起后,树梢间有风过还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