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首辅?”阿香不知道姜黎家里的细致情况,这会儿听如意说起来,自然好奇。 如意看看姜黎,知道帐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现在看来阿香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该不该和阿香说下去,便犹豫了片刻,见着姜黎仰身靠去厢壁上,闭上眼睛,道一句:“你们随意说。”这也就放开了,和阿香互相说起自己知道的那部分。 一通话交流下来,有关于姜黎的所有事情,两人就算都知道了。姜黎闭着眼睛,嘴角勾起微微的笑意,听着她们说自己,有好词儿也有坏词儿,只觉得像是在说别人。 姜黎一路上听她俩絮絮叨叨,一面在想沈翼的事情,想自己的事情,想了一夜一日,最终还是没办法默认让沈翼去为她承担那么多,因便让如意与护送中的一人骑马回头。她要如意把话带回去,如果寿王有意拉拢,让沈翼投了寿王,不必纠结。她姜家已经没有了,世人知不知道真相也都没有任何意义。 如意本腻着不想走,但看她的样子,知道事情严重,这话必须带到。是以也没再多缠着,与她道了别,便带着她嘱托的话,又往京城里回。余下路途,便留给姜黎和阿香两个人走。 沈翼趁夜送走姜黎后,那一夜几乎是没睡的。次日一早便派了人手去城里接人,把家里的父母哥嫂都接过来。下人只带几个随手要吩咐到的,多余的便留在宅子里。沈夫人这时候还惦记着沈翼的子嗣问题,自己的丫鬟都没带,只带了双喜。 沈翼的父亲和大哥近来也受排挤,被挑毛病踢出了京城护卫的队伍,丢了官职。这与那死掉的两个营妓一样,都是给沈翼的警告。如果他一意孤行,势必会失去一切。 沈翼把家中二老和哥嫂侄子侄女接过来后,让士兵们在他帐篷附近搭起三座新帐篷,放下他们的行礼。沈老爷沈夫人和沈煦知道最近朝中形势严峻,沈翼偏还是弱势那一方。心里也知道他接他们来军营里是避难的,这会儿心里也都不踏实。 在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军营里又来了人,是寿王派来的门上清客。沈老爷和沈夫人听说是寿王的人,自然关心,便让自己大儿子沈煦去沈翼待客的帐篷外偷听去。军营里守帐的士兵都知道他是谁,劝他他不走,也就任他在帐门外猫着。 沈翼接待了那个寿王派来的门客,是个说话文绉绉的人。与沈翼坐下吃茶,大道理先说上一番,而后才表来的目的,对沈翼说:“皇上大势已去,在朝中已无多少实权,他老人家老了,便有些莫名的执拗。王爷就是他的长子,为何非要和王爷过不去呢?这不是与自己过不去么?” 沈翼不说话,给他斟茶,又听他说:“给了沈将军几日时间了,不知沈将军想清楚了没有。王爷说了,皇上许了您什么好处,他到时加倍给你。禁军统领是您的,正一品镇国大将军,也是您的。若您想弃武从文,都是可以的。” 沈翼又坐着陪他吃了几杯茶,听着他兜兜转转把话说完,便给了他一句,“您回去吧。” 这就是不答应了,寿王这门客也是不解,又道:“沈将军这是为何?咱们王爷是给您面子,您却这般执拗呢?你真觉得凭自己这点兵力能与王爷抗衡么?王爷不过是看你有些才干,怕你走错了路,误了自己的前程。识时务的,合该早投明主。” 沈翼从案边起身,冲他抱拳,请他起来,“王爷手下比末将有才干的人何止一二,轮不到我统领禁军,更轮不到我做那这一品的镇国大将军。若我为皇上做成了,这些东西只能是我的。” 寿王的门客忽笑出来,摇着头出帐篷,“螳臂当车,蚍蜉大树,异想天开……可叹可叹……” 寿王确实没把沈翼放在眼里,做那些举动并让门客来军营里当说客,不过就是想少他这个麻烦。虽是小麻烦,但没有总比有好。假使把他收做自己人,那便是一点后顾之忧也没有了。这会儿见他不松口,也不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