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好像要放弃锢住黎昌了。 毕竟倘若一个人要走,你用何种办法都无法将他挽留。 可任克明是那样轻易放弃的人吗? 说过了,在他面前,没有破不了的局。 任家长子,任氏集团接班人,想要锢住一个戏子还不简单? 他收回手,眉眼间的锋芒取代泪水,语气平淡而命令: “你不能走。” 黎昌回头看他,觉得有些好笑。 这种时候还能命令自己,什么霸总心态啊。 把自己当什么?当秘书呐? 任克明却对上他的视线,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威胁的话: “你如果离开这辆车,我立刻撤回对你所有档期作品的投资,包括今天这部电影。 “到时候不仅你拍不成,那个什么王导李导的,也都别想拍了。” “黎昌,你大可试试看。” 他说完这话便收回视线,双手重新覆上方向盘,不再看黎昌。 他靠外的那只手的指尖在颤抖,他并不自信。 他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条件能否留住黎昌,他在赌。 赌黎昌就是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自己死无所谓,但不能拖累别人一起死的人。 赌黎昌不会轻易离开自己,至少,还能分给自己一点惧意。 是的,他都不求黎昌爱他了。 如果能让黎昌别走,哪怕他怕他也没事了。 可黎昌现在真的不会再怕他。 他甚至看着他的侧颜,竟然依旧觉得好笑。 不愧是你任克明,最懂怎么威胁我。 最懂怎么刺我了。 就像我也懂怎么刺你一样。 “你放心,我不走。”黎昌说。 任克明闻言心上一落,攥着方向盘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就见黎昌忽然开门下车。 他当即神色骤变,想要伸手去拉他,却捞了个空。 立马转身要开门下车,转眼间却看见黎昌并没有跑远,而是仅仅走到后排处拉开车门,从后座之上取出一个东西—— 那是一捧花。 一捧淡紫色的花。 任克明隔着车窗愣住了,他甚至无暇去辨认那束花的种类。 他只能看见黎昌捧着这束花拉开副驾驶车门,重新坐了回来。 这时他终于看清这束花了。 一捧淡紫色的紫罗兰,花瓣在并不浓烈的日光下泛出莹莹光芒。 黎昌也垂眸把这束花看着。 不漂亮了,他想。 在车里闷久了吧,总感觉焉下去了,整束花都悴悴的。 就像此刻看见这束花时的任克明一样。 “送你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