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已从九韶那里听来的事实,,“魔族拿凰羽作要挟,众仙商量之后,却是得出了一个弃车保帅的结局,他们都同意,为了仙族最后的胜利,牺牲凰羽。”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先前昏迷时的梦境。血与火混杂的红色,富丽堂皇的殿宇,那个披坚执锐的男子携剑而来,踏过满地的鲜血,说要护我一世安稳。 “是君崖单枪匹马杀入魔宫,在你被魔君打碎仙骨之前,救了你。”见君崖不言语,桑落缓缓地说,有些伤疤,过了那么多年,始终要被揭开,这一刻,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或者说,是你救了他。” “那新任的魔君,虽然法力不及繁缕,却是武艺超群,智慧谋略都数一数二,那时候因为大战受伤的君崖,即便是有养心石护体,也多少损伤了一些元气。” 桑落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君崖打断:“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哪里来那么多借口。” “我一路杀进去,却是在魔宫大殿中被魔君击败,本以为那日是要和凰羽一起死在那里,却不想,我竟然看到了,被剥去血肉的阿羽,手提一柄金色长剑,将那魔君打伤。”君崖接着桑落的话说了下去。 “之后父君带着族人来救我,魔族的援军也到了,那一次,虽然我与你活着回来了,可是我麒麟一族,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他说着,抬头看向我,看了片刻,却又低下了头,“我救了他一个,却害了全族的人。” “君崖……”这些事情,我虽然早已从九韶那里得知,可是这一直是君崖心中的痛,这些年来,想来他都是默默将这些事情放在心里,不曾提起,一直在逃避,今日又这般血淋淋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一次,凰羽唤醒了剑灵,那一缕原本是碎片的剑灵在感知到寄主性命危急的时候,从上古之渊的封印中抽出了剩余的部分,幻化出了辟天剑。”桑落继续说,“也正是因为剩余的部分被抽离,封印的结界便开始淡去,便也促成了今日魔尊现世的情形。”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听到此处,我凄然一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若不是因为我,麒麟一族不会惨死,封印不会被毁,魔尊不会出来,那望舒也不会灰飞烟灭。 原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这句话说的是真的,四百年前凰羽造下的孽,四百年后还是要我来承受。 “我知你觉得你不是从前的凰羽,但是,如今魔尊现世,你是辟天剑选择的宿主,也是除魔尊和父神之外,唯一能掌控辟天剑的人。”桑落看着我,轻声说道,“早在青丘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虽然身子是凰羽的,神魂也是凰羽的,可是你与从前的凰羽早已不同,我也知道,如今要你来背负这样的宿命,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如今这样的状况,你若是逃避,就是至六界于不顾……” “话说这般说的不错,可是我如今这个样子,便是想要帮你们,也什么都不能做啊,我没有记忆,没有修为,在你们面前都如同一个废人,更别说要我唤醒辟天剑了。”桑落的话说到一半,便被我抬手止住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也终于在望舒灰飞烟灭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决定。 可是,即便是我打算回到神界,打算做一个上神该做的事情,以我这般微薄的能力,便是想要帮忙也是无法啊。 “这件事情先不急,明日我们先去将清素的魂魄讨回来。”桑落微微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望舒残剑,“只是,这望舒剑一事,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和冥王交代了。” “若是她知道了,定是会发疯的吧,她一身的三途火,怕是我们还来不及逃走,便跟着地府一起被他烧得干干净净。”君崖皱眉开口,天界和冥界的关系微妙,然而,这些年来,他这个撒手的上神却是和冥王有些来往,自然是知道冥王的脾气的,若是他得知望舒的死讯,定然是要发疯的。 “望舒要我,瞒着冥王,就说他与心爱之人远游去了,只盼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想起望舒临去前的话,我沉声说。 听到这话,桑落却是摇了摇头:“这可不成,我能重铸望舒剑的剑身,要集聚剑灵,却是非莲华不可,或许这四海八荒,能让望舒回来的,也只有她一个人。” “这是为何,她不是铸剑之人……” “他是她的爱人……”这一次,开口的是君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分外沉重,那般永失所爱的心情,他曾经体会过,所以对莲华,此刻倒是多了几分同情。(未完待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