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处地方觉得痛的话,你就‘恩呀’一下,可以吗?”我轻轻地说道。 “嗯,”陈默的声音很微弱,但是我仍旧能够听得清楚, 在跟陈默确认好了之后,我便在陈默的身上轻轻地摸索起来。 我的力度很轻,顺着他的颈部往下摸。 我的手已经摸索到了陈默的腰部,但是陈默仍旧没有开口吱呀一声,我甚至都有点怀疑,这陈默会不会是昏迷了呢? “陈默,”我轻轻地呼喊了一声。 但是,陈默即刻就回应了我。 我的心松了一下,随后便往下摸了过去,终于在脚踝的地方,我的手刚轻轻一摁,陈默便几乎是要从地面上弹起来一样,大声地喊了一句。 “陈默,陈默,你别动,这里应该是受伤了,我现在要给你检查一下,是脱臼了还是骨折,你忍着点。”我一把将陈默的身子给摁住了,然后对他说道。 “周沧,你不用管我。”陈默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因为疼痛,所以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 我知道他是想不想拖累我。 “陈默,你不用担心,看你这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就仅仅是脚踝这边脱臼而已,”我看着陈默已经开始发肿的脚踝说道。 “周沧,”陈默喊了我一声之后,便用力地抓住我的手腕,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 “我会接骨,你放宽心,只是,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而已。”我说道。 “我不怕痛,我怕的是会拖累你,”陈默说这话的时候,瞬间便红了双眼。 我也没在婆婆妈妈了,在背包中翻出来了一件衣服,而后卷成一团让陈默咬在嘴里。 此刻,我特别的庆幸年少的时候爷爷教给我的这些所谓的不务正业的东西。 那时候爷爷就一直跟我强调,如果我想要走考古这条路的话,那么有两种技能是必备的,其中最重要的一种,便是医学。 这些简单的医学知识一定要懂得,这样在野外作业的时候,能够以防不时之需、 没想到我一直看不起的这门技能,今天居然能够用得上了、 我将背包中的酒精取出来。 刚刚在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其实背包中的东西已经七零八碎了。 我将自己和陈默背包中的东西集合在一起,也就仅仅只剩下这半瓶医用酒精和几个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药粉的小瓷罐,其余的东西,全部都被摔得稀巴烂了。 “陈默,我要开始了,你忍耐一下。”我一边在陈默脱臼的脚踝上面抹酒精,一边说道。 其实我的心里头是特别没有底的,因为虽然之前爷爷用了很长的时间教导我如何处理这些骨头的伤口,但是我实操还是第一次,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把握自己到底能不能一次性就将陈默的错位的骨头给正位上。 再加上现在在神农架里面,缺医少药的,万一出现了什么状况的话,是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措施的。 所以,在下手之前,我是特别的忐忑。 “周沧,你不用顾虑太多,像我这样的人,什么苦没吃过呢,这身体上的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陈默说着,挤出了一个苦笑。 他的这句话,我是有点难以理解的。 身价不知道多少的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居然会说出自己什么苦没吃过这样的话。 真的是有点匪夷所思。 看着陈默越来越肿的脚,我没有再多想些什么,径直地一手抓住他的脚掌,一手摁在他的脚踝。 然后,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爷爷教我接骨的情形。 紧接着,我的手轻轻一推。 只听得陈默“嗯呀”地大喊了一声。 “陈默,”我松开了握着陈默脚掌的手,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了。 “周沧,我觉得好很多了。”陈默一脸苍白地说道。 “你试着动一动。”我说道。 陈默半坐起身来,然后轻轻地转动着脚踝,嘴角微扬地说道:“好身手啊。” 我刚想谦虚一句,陈默却突然头朝着一边扭了过去,然后呕了一声。 “陈默,”我扶着陈默,将身子探了过去。 地面上,已经有一朵开了花的血痕了。 难不成,刚刚陈默身下的那一淌血痕,是他呕出来的。 “陈默,你看看这些药有哪些可以吃的。” 我一下子便着急了,手忙脚乱地将那些瓶瓶罐罐全都给倒出来。 “周沧,没事的,”陈默一把将地面上的瓶瓶罐罐都抹在了一边,而后说道:“年少的时候,祖父就一直在给我服用一个秘方,所以我身体五脏六腑的自愈能力比寻常人强大许多,你让我稍作休息一会,就没事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