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了对方一眼,温景宴闭着眼睛,路边照射进来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窝和鼻梁在光影下更显深邃。 冷峻而又漂亮。 温景宴不笑的时候看上去很严肃,和他说话都得提前打几个版本的腹稿,闭上眼睛看不见他眼里总含着的笑意,更是冷冰冰。 “江泽。” 闭着眼睛的人突然开口,宁江泽方向盘差点没握住。他以为对方说梦话,又转头瞥温景宴一眼。 这时,温景宴转过头,两人视线相撞。 对方眼神困倦的看着他,说:“看路。” 宁江泽偷看被正主逮正着,心猛然一紧。他从“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不是在睡觉吗”以及“你少管”的腹稿中,选了一个—— “……好。” 凌晨两点半不睡觉准没好事。 谈舒文第一次恨自己和宁江泽住得近。他熬夜修改审稿领导明天要用的新闻发言稿,才躺床上没两分钟,宁江泽的电话便打来,问想不想和他共度春宵。 “……” “宁哥,”静了几秒,谈舒文下床去开门,说,“你这样,我害怕。” 宁江泽提着烧烤站他家门口:“怕什么,开门。” 十分钟后,谈舒文坐在岛台吃烧烤,给自己开了罐冰啤,骂宁江泽:“活爹。” “爹对你不好?” “没想到你还真好意思问。”谈舒文给他也开了罐酒,目光在宁江泽脸上停留了片刻,说:“你是不是有事儿?感觉挺亢奋。” 宁江泽拒绝谈舒文的挺神醒脑菠萝啤,视线从手机上挪开看他一眼,敷衍道:“没几天就要开工,兴奋。” 谈舒文了然地点点头:“那我理解你大半夜这些神经兮兮的行为了。” “毕竟糊穿地心这么久,好不容易露个面,兴奋一点也正常。” 穿开裆裤玩到大的朋友,就没谈舒文不敢说的。宁江泽高三没和他一起考到言大,在原城大学学的影视编导。 各自忙碌的时候两人很少联系,然而他们的关系只深不浅,彼此都是对方最好的朋友。 不过在今晚破裂了。 糊穿地心宁江泽自尊心碎一地:“你这么说话让爹很伤心。” 谈舒文悠然自在地撸串,看着宁江泽即将夺门而出的背影,扬声说:“就在这儿睡呗,还回去呢?” 某人头也不回,朝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进家门就把外套脱了扔洗衣机里,宁江泽扯住灰色圆领卫衣和白色内搭的后领,一起往前拽下来一起丢进去。 一身烧烤味,快腌入味了。 手搭在黑色牛仔裤腰间时顿了一下,宁江泽撩起眼皮看向洗衣房那扇开着的大窗——对面楼恰好也有人在晾衣服。 女生:“……” 宁江泽:“……” 远远对视的那瞬间,宁江泽脑袋炸了,心里万马奔腾,尘埃遍地起,既混乱又尴尬得想死。 但他面上不着声色,淡定得一批。 宁江泽板着一张脸,自然按下洗衣机的程序键,若无其事地出了洗衣房。 尴尬的情绪久久环绕着,宁江泽丢脸丢到恨不得把墙捶个凹凹。直到去浴室洗完澡,那股忍不住背着行囊换个星球生活的冲动才散了点。 拿遥控器将洗衣间的纱窗拉严,他才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