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 还能说什么呢? 痛斥他无耻吗? 林巍不曾追求。 质问他是不是把爱留在沈律那儿了? 又是硬讨温存的心知肚明,不好去拖一个始终都很和善的人下水。 沈浩澄并没任何不对,说到底是自作自受,昨天刚被别人拽到高楼顶上凌剐一顿,没到二十四个小时就忘了疼。 林巍穿好衣服,眼见秦冬阳虽不抽抽搭搭,眼眶的红却不消失,就又拍他一把,“秦冬阳,爱别人你是你自己,不爱别人你也是你自己,少生矫情!” 秦冬阳怔怔听着,过好半天,伸手拽过地面上的被子,蒙住头睡。 不能痛痛快快地哭,总能痛痛快快地睡。 林巍无所谓地笑笑,出去点餐,然后打开电脑继续抠老鼠仓案里不算太掌握的东西。 秦冬阳睡到下午两点躺不住了,爬起身来吃掉冷的外卖,然后疯狂整理屋子。 好几个房间的水泥地面都被他用抹布得纤尘不染,枕套被单全部换下,卫生间里没有洗衣机用,他就装在大袋子里,一手拖着许多垃圾一手提着要洗的东西送下楼去,四点多钟才又回来,吭吭哧哧地给枕头被子换新衣服。 林巍端着笔记本观察房间里那绷着小脸的人,在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房间里头不由自主地想:怪不得秦大沛总爱欺负弟弟,被弄哭了也不翻脸走的人儿真挺好玩,会给会恼,就是不会真下狠手,看着可怜。 可是坏蛋只会享受这种可怜。 他大概是真心真意,有没有给出全部也不好说。换一个人,会不会被这种性格打动?秦大沛说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大概对谁都是如此。 总要挥别的人还是不进心好,凡躯能经几次大伤筋骨? 皮囊怎么强大威猛内壳也已千疮百孔。 彻底忙活完的秦冬阳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头发没彻底干就穿鞋走。 林巍放下电脑看他,“要回家吗?” 秦冬阳摇头,“回家怎么合作?我去吃饭,这个不用一块儿进行。” 林巍笑了,站起身说,“可你林律正巧也饿,凑个伴儿么!” 两人出来小区,找家寻常饭馆,林巍做主点了馅饼和汤,慢慢吃了几口才说,“人生都是边走边丟,青春是,朋友是,情人也不例外,当下有伴儿就该知足。” 秦冬阳连着被他折腾两天,已疼够了,大口地嚼馅饼,当没听见。 林巍笑笑看他,“秦冬阳你记仇不记仇啊?” “记!”秦冬阳吃掉一张馅饼才说,“只不过人有用了记仇才有用,不然记也白记。” 林巍非常赞许地道,“这话明白。”m.iYiGuO.Net